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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各自懷著疑惑,又揣著剛剛睡著了的愧疚,死死地盯著屏幕,好不容易一起看一部電影,他們都不想再睡過去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那是男主人公一生中命運最大的轉折點,從那以後,一切都直轉而下,他的愛情死了,理想灰飛煙滅,影片裡面再無希望。

最後,男主人公回到了還算乾淨純真的時候,被碾碎的薄荷糖變得完整,或者說完整的薄荷糖之後會被碾碎。雖然兩人都漏掉了四分之一的影片劇情,但他們都知道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是一個人走向毀滅的一生。

看完了,林序說:「我們回家吧。」

他原本想說的是「還要看嗎?」,但他太過心虛,他不敢跟霍鈺成說自己剛剛睡著了,又害怕再一次睡著,所以還是不看為妙。

霍鈺成沉沉地看了林序一眼,說:「走吧。」

兩人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害怕對方知道自己剛剛睡著了,所以都默契地沒有跟對方討論影片內容。霍鈺成問:「什麼時候要走?」

林序說:「明天。」

霍鈺成忽地轉頭,他緊鎖眉心,想說些什麼,但那些話語最後都絞殺在了喉嚨裡頭。他只是問:「明天什麼時候走?」

「明天下午兩點半的飛機。」林序猜到了霍鈺成想說什麼,「別說我傻,我是真的忍不住了,我很想你。」

霍鈺成說得沒錯,他的愛是衝動,他太想見霍鈺成了,哪怕相見的時間還沒有坐飛機的時間的一半,他也想不遠萬里來見霍鈺成。

再疲憊也沒關係,回去之後要連軸轉也沒關係,讓時差殺了他也沒關係,他想成全他的欲望。

路燈下,眼鏡後,林序的黑眼圈如眼睛那般大,霍鈺成看著他,還能忍心說些什麼?

林序問:「你相信無欲則剛嗎?」

霍鈺成搖頭。

林序微微一笑,笑容里藏了太多道不明的東西:「我也是,我從來都相信無欲則剛,恰恰相反,我認為所有的欲望都會讓我變得更堅強。」

他不想再躲躲藏藏了,他累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累,欲望驅使他擁抱霍鈺成,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他們的頭頂懸掛著低瓦數的、昏黃的舊燈,他們站在光下,再遠一點的範圍內,是稠密的、綿延的黑暗。

光順著霍鈺成長長的睫毛滑了下來,抖了兩下,陰影斑駁,他的稜角被光線磨得模糊,一陣風吹來,帶了點濕潤的涼意,他伸手回抱住林序。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而纖細,明明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影子卻是那樣的單薄,仿佛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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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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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原本以為,只要再等一個多月,等巡迴演唱會結束之後,他和霍鈺成的生活就可以撥回到正確的軌道上面。林序會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霍鈺成再忙也好,他可以當他堅強的後盾。但林序沒想到的是,等他終於結束在國外的最後一場演唱會之時,潘貴珍告知他,盧藝思得了乳腺癌。

林序再一次急匆匆地奔向機場,落地之後直奔醫院,他來得晚,盧藝思的乳腺癌手術已經做完了。只是早期,是她這個年紀的婦女容易得的病,治癒率極高,手術沒有出現任何戲劇性的意外,盧藝思在醫院裡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深夜,林序趕到醫院的時候,盧藝思已經睡著了,潘貴珍在一旁陪護,他知道林序要過來,便一直等著。

病房裡的其他病人都睡了,林序輕手輕腳地走到母親的病床前,在黑暗中凝視母親的容顏,他看到了幾條閃閃發亮的銀髮,心頭既有酸楚,也有愧疚。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盧藝思不同意他和霍鈺成的事情,兩母子差不多是形同陌路了。明明有微信和電話,但一次也沒有聯繫過彼此,因為一個覺得對方冥頑不靈,另一個覺得對方執迷不悟,誰也說不明白誰,乾脆不說話了。林序在國外開演唱會,盧藝思明明有時間也有精力,但是不願意飛往國外看兒子的演唱會,只要兒子不跟那個男人斷了,她不會再為他感到驕傲了。而林序明明在演唱會的中途回過一次國,但他絲毫沒有想到要去看盧藝思一眼,因為他不願意將這麼短暫又如此寶貴的時間投放到只會皺眉的母親身上。

至親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疏遠的?

盧藝思就連生病了,也沒有親口告訴林序,還是潘貴珍這個中間人說的。如果沒有潘貴珍,林序現在還蒙在鼓裡,還會沉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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