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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鈺成倒是沒有自怨自艾,他知道這是每個堅持跳舞的人都會經歷的問題,但他不甘心就這樣對身體屈服。等他好了之後,他還是想要挑戰極限。

他問林序:「吃飯了嗎?」

林序吸吸鼻子:「吃了。」

霍鈺成換了個更確切的問法:「好好吃飯了嗎?」

林序抿了抿唇:「沒吃多少。」

霍鈺成從床頭櫃拿起自己的手機:「我讓華蝶幫你打一份飯上來。」

林序這回沒有說不麻煩華蝶了,因為是霍鈺成麻煩的華蝶,而他只是在麻煩霍鈺成。

華蝶說了好之後,霍鈺成又問林序:「是不是還沒訂房間?」

「不訂了。」林序看見了隔壁的摺疊床,「我就睡在醫院裡面。」

霍鈺成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忍受術後的疼痛,他怎麼能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面睡著?

霍鈺成說:「摺疊床會很不舒服。」尤其是對於林序這種睡覺的時候喜歡滾來滾去的人來說。

林序直接說:「看不到你,我更不舒服。」

霍鈺成也不勸他,林序這輩子都還沒有睡過摺疊床,讓他睡一晚試試,明天腰酸背痛的時候也許就會回心轉意了。

《rry christas, r lawrence》的音樂響起,林序從褲兜里掏出手機,來電備註是「媽媽」。

他抬頭對霍鈺成笑了笑:「我出去接個電話。」

霍鈺成說:「去吧。」

林序大步走出病房,小跑到走廊盡頭的陽台,手指才滑向了接聽鍵。

盧藝思看到熱搜的時候,便立刻給林序打了電話,只不過彼時林序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沒有精力接聽這個一定會讓人心力交瘁的電話。他掛掉了盧藝思的電話,給她發了條消息說自己要登機了,有什麼事情等他下了飛機再說。

雖然他沒有撒謊,但他存了點小心思,他希望能用自己搭飛機的這幾個小時,讓盧藝思能稍稍冷靜一些。

但在聽到盧藝思開口的瞬間,林序便知道自己打錯了算盤。

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比當初改專業只多不少,盧藝思用極高的音調質問林序:「網上說的那些事是真的嗎?」

林序胸口一緊:「媽媽,網上那麼多事情,你說的是哪一件?」他不是故意在裝傻,不知道盧藝思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他只是希望盧藝思能將他和霍鈺成的事情說出來,不要那麼模稜兩可,不要那麼如臨大敵,如果盧藝思連事情本身都不願意描述的話,林序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聽到盧藝思深呼吸的聲音了,盧藝思問:「你和霍鈺成……真的在一起了嗎?」

問題是明確的,林序就給出了明確的回答:「沒錯,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十四年了。」已經過了兩個所謂的七年之癢了。

盧藝思迸出郁怒:「他是個男人啊!你怎麼可以跟他在一起……」

「他是個男人又怎樣?」林序打斷了盧藝思的話,「難道你希望我去做變性手術嗎?」

如果他變成了女人,是不是盧藝思就會同意了?記者就沒東西可以寫了?公司也不會因此而蒙受損失?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他沒有資格選擇愛上一個男人,也沒有本事將自己變成女人,人類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性別的。沒錯,變性手術確實存在,但很少人能夠抵擋變性手術後的種種惡性目光。林序混亂了,他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他明明是在說自己和霍鈺成的事情啊。

盧藝思怒狠狠地呵斥他:「林序,你給我閉嘴!」

林序沒有聽盧藝思的指示,因為他早就已經閉上嘴了,在說完那句「變性手術」之後。

他在心裡說,媽媽,你想我怎麼樣呢?

盧藝思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隔著電話就是這點不好,要是他們現在是面對面,盧藝思可以說出很多很多的話,勸林序「迷途知返」,勸林序「回頭是岸」。同性戀是錯誤的,是不符合人情倫常的,是應該被糾正的,被消滅的。

在盧藝思的心中,林序走上了歧路。而在林序的心中,盧藝思走上了狹隘的思想之路。

兩人沉默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林序先開口了:「媽媽。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家了再說吧,現在霍鈺成在南城住院,我得在醫院陪著他,可能一個月……或者兩個月之後,我就會回來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也知道你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但你要好好保重,不要氣壞了身體。你可以把憤怒都儲藏起來,等我回家的時候一次性地砸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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