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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這個所謂的答應和答應的事情也太不合理了。

霍鈺成問:「阿姨是怎麼想的?」

林序說:「她以為我想當歌手,是因為掌聲和鮮花那些東西,她說當鋼琴家也可以收穫那些東西,我說她一點也不明白我。我要是為了那些東西活著,當初就會答應出國,去海外鍍個金回來,參加各種鋼琴比賽,成為出色的鋼琴家,這有何難?可我是為了理想活著,而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但是她不明白我,其實我還是很難過的,都說母子同心,母子同心,可她根本不理解我的心。」

「阿姨只是太愛你爸爸了。」

霍鈺成旁觀者清,一語中的。因為盧藝思太愛林鍵了,而林鍵死在了理想實現前,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將林鍵完成理想的希冀放在了兒子身上,期盼他能實現父親的夢,她以為父子倆追逐的都是同樣的東西,卻從來沒有問過林序是否真的熱愛彈鋼琴這件事,熱愛到可以把它當成畢生的事業。

盧藝思當局者迷,在早幾年的時候,林序其實也是當局者迷,但他比盧藝思更早走出來了,走出這個自己築起來困住自己的迷宮。

「我知道有的問題是沒有辦法回答的,比如我去問她,她到底是更愛我還是我爸爸,她一定答不出來。可我要求的不是她要比愛爸爸更愛我,我只是希望……希望她的愛是獨立的。」

不要將他和父親捆綁在一起,哪怕他真的成為了非常出色的鋼琴家,林鍵的夢想也是沒有實現的,他確實是帶著遺憾離開的。

可這又有什麼呢?哪有人真的死得了無遺憾?哪怕真的實現了畢生理想的人,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去做更多有趣的、喜歡的事情。人的貪婪和欲望都是無止境的,爬上了高樓,就會想爬上另一座更高的樓,任何人都不能成為例外,所以盧藝思不應該為林鍵的理想和死不得其所耿耿於懷,而無奈的是,沒有任何人能逼她睜開眼睛,除了她自己。

在這件事情上,霍鈺成除了陪著林序,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了。在無人看見的角落,他輕輕握了下林序的手,力量自掌心傳遞。

林序對他笑了笑:「我沒事,關關難過關關過。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

「嗯。」

霍鈺成沒有說出殘酷的話,關關難過關關過,那已經是一件好事了,更殘忍的是——關關難過關關不過。

林序說:「我這兩天不回家了,讓我媽先冷靜冷靜吧。」他一回家肯定忍不住說話,一說話估計又會被罵,被罵了情緒容易上頭,上頭了更難控制自己,說不準會說出什麼刺耳難聽的話。還是給盧藝思點單獨冷靜的時間,他也躲在外面避避風頭吧。

「不回家,你要住哪裡?」

「可能去住酒店吧。」他高中畢業了,還是個准大學生,高中的宿舍肯定不會給他回去住,大學的宿舍也不會那麼快就歡迎他。

霍鈺成想了想:「你可以來我們宿舍住兩天,苟導問走了之後,宿舍還沒有新的人來。」

林序雙眼頓亮:「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嗎?你剩下兩個舍友不會介意吧。」

「不會,他們也帶過人回來住。」

是他們先帶頭的,總不能只許自己放火,不許旁人點燈吧。更何況,苟導問離開宿舍之後,宿舍的環境和氛圍也好了很多,舒服極了。

林序顧慮道:「我去你們宿舍住當然好,就怕……萬一他們看出我們的關係了,怎麼辦?」

「有一個舍友常年不在宿舍,還有一個舍友每天早出晚歸,你能見到他們都難。」其實霍鈺成自己也是早出晚歸型的,廢話很多的苟導問走了之後,他們宿舍安靜得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那我去!可我不想回家收拾行李。」回家,就意味著會看到盧藝思,就意味著冷靜不下來。

霍鈺成想了想,說:「我有多一床被子,到時候給你買個枕頭,衣服你穿我的也可以,就當是oversize,其它的都用我的好了,不方便再買新的。」

林序盯著霍鈺成,眼神中仿佛浸了蜜糖:「我原本以為這兩天要當無家可歸的可憐蟲了,幸好有你,多虧有你。」原本低落的心情慢慢緩解,抬頭看向窗外,好像也沒那麼糟糕了呢。

霍鈺成笑道:「不過在宿舍的時候,哪怕宿舍裡面沒有其他人,你也不要來抱我,不要來親我。」

「為什麼啊?」林序一聽就不樂意了,不能親親抱抱,這得憋死他了。

霍鈺成說:「因為北藝最近有偷拍狂,成日對著宿舍裡面亂拍,還沒被揪出來,還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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