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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她故作輕鬆的聳聳肩,「那時候常常分不清,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許等夢醒了,我又得去趕下一場秀。」

葉旎望著窗外幽靜的夜空,回憶過去的那些點滴,「不對,是到時間了你舅舅會打無數個電話,叫我趕緊起床去健身,還會囉里吧嗦的反覆叮囑我別吃太多,小心發胖。」她柔聲輕笑,「小霽哥以前可囉嗦了,又當爹又當媽,操心得不得了。」

只是後來,她再也沒等到,電話,走秀,夢醒。

林汀越低頭瞧著她屈膝蜷縮成一團,窩在自己懷裡,面容素淨。

葉旎個子高挑,但抱著她的時候才知道她有多單薄,跟紙片一樣,每次抱她都擔心自己太用力,會把她捏碎。

這樣一個單薄羸弱的女生,到底是怎麼一個人熬過那些漫長看不見盡頭的黑夜的。

察覺到他的沉默,葉旎也扭頭看他,他的心疼和憐惜都寫在了臉上。

他埋頭,唇角無意識的在她鬢角蹭了蹭,覺著不夠,又用下頜貼她的側臉,圈著她的雙臂輕輕收緊。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她一點溫暖。

「幹嘛,心疼我?」葉旎臉頰磨砂著他下巴新生的胡茬,酥酥麻麻,有些癢。

他鼻腔輕「嗯」了一聲,幾不可聞。

「都過去了,我現在可堅強了,」她會心一笑,反過來拍他的手背安慰他,「我是一個成熟美麗又堅強的大美女企業家。」

說完,自己都覺得臉皮厚,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林汀越感受著懷裡人兒的顛顛震顫,聽著她的笑聲,自己嘴角也有了笑意。

他抬手捏她的臉頰,「是啊,成熟美麗還堅強,再也不是那個」他想起之前舅舅給他列舉過的事跡,「悄悄在冰箱藏提拉米蘇,在更衣室偷喝可樂,半夜跑出去吃燒烤被抓包,抱著披薩滿街跑著躲狗仔的幼稚鬼了。」

葉旎腦子卡頓了幾秒,而後立馬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坐直身子。

她不可思議的回身瞪著他,表情有些窘。

林汀越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探身把她再拽回來,箍抱在身前,「我舅說他都知道,只是那時候看你太辛苦,不忍心再壓榨你,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葉旎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瞞得天衣無縫,畢竟這些都是被明令禁止的事情,林霽是個對工作追求完美的人,不可能在飲食上縱容她。

「我那個時候還小,在長身體,每天高強度的工作,還吃不飽,很可憐的。」突然被揭了老底,葉旎臉紅得跟烤熟一樣,「一到晚上,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根本睡不著,做夢都想吃紅燒肉。」

但一想到反正都已經過去了,索性一股腦的全數坦白,不吐不快。

「後來有一次因為工作回北京,那天拍攝結束了,我一個人偷偷去吃了紅燒肉八寶蛋,」她撲哧一笑,兩手比劃出一個圓,「還配了這麼一大碗米飯,邊吃邊捧著碗聞肉香味,太好吃了!」

林汀越瞧著她光說說都已經兩眼在放光的模樣,腦補著畫面,忍俊不禁。

「不過之後就吃了一個月的減脂餐,整整三十天,一點味兒都沒有。」她無奈的搖頭。

「管不住嘴還敢去當模特?」他笑。

「我那個時候總想證明自己,證明我不是累贅,想讓我爸媽後悔。」她坦言,「之後發現我還挺適合做模特,才慢慢愛上這一行的。」

「那你現在晚上做夢還想吃紅燒肉麼?」

葉旎一聽,抓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現在晚上做夢只想吃你。」

「那不用做夢, 也不用非要晚上 ,」林汀越非常配合,張開雙臂一副任君採擷的大無畏模樣,「我隨時都可以。」

葉旎受不了的一掌拍在他胸口,又把他的手臂拽回來,將自己圈在他懷裡。

「我願意啊,我願意,」林汀越笑嘻嘻的抱著她搖,生怕她會忘記似的,嘴上強調,「隨時為你開張,歡迎你光臨啊。」

雪花還在漫天凌亂的飛舞著,街邊的路燈下,隱約可見地面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如果一直下到天亮,或許明天就能堆雪人了。

這個初冬的午夜,林汀越和葉旎蜷在厚厚的棉被裡,像冬眠提前醒來的兩隻小動物,相互依靠著抱團取暖,聊著彼此過去未曾參與的那些人生。

天將亮未亮,雪一直不停。

「那個人不是我。」

某一刻,葉旎忽然主動提起那樁陳年舊文,「照片裡的那個女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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