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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旎不語,徐瑤開出的條件是她見過的所有投資人里最優待的,要說她沒藏私心,沒人會信。

縱使自己再憋屈,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徐瑤背靠大公司,強大的公關背景和手段,她想讓輿論往她希望的地方去發酵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更何況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她親手策劃的。

「可以這麼理解。」葉旎不咸不淡的答,「畢竟投資人又不是真的天使。」

那晚送徐瑤一行人到電梯口時,徐瑤打發其他人先走。

她和葉旎去到走廊的盡頭,從包里摸出煙盒,點燃,她緩緩吸了一口。

昏暗的樓道里,徐瑤菸頭處的火星忽明忽暗,默了好久,才故作隨意的問了句:「你這些年怎麼樣?」

她語氣像久違的老朋友之間的問候。

葉旎莫名其妙的瞧了她一眼,覺得好笑。

許是也察覺到自己這話問得不合適,她輕笑著彈了彈菸灰,放棄迂迴,「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灰白的青煙在兩人之間瀰漫,窗外的月光照進樓道,慘澹而淒白。徐瑤隔著青煙,看著那張熟悉而漠然的臉,一半隱匿在黑暗裡。

葉旎冷淡的抬手散了散眼前的青煙。

她無心於徐瑤話後的彎彎繞繞,如果她今天是來警告逼退的,那葉旎不會搭理;如果是為了說幾句諷刺的話示威,那更沒必要。

她太清楚徐瑤的心高氣傲,如今她能如此平和的與自己面對面聊上兩句,只是因為在她眼裡,自己是早就被她淘汰出局的失敗者。

沒有攻擊性,沒有競爭力,構不成任何威脅,她不必把一個無法翻身的手下敗將當回事。

兩人沉默的站著,漆黑的走廊一時間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

見葉旎不語,徐瑤也不再找話,直接了當的把話挑明。

本來還在為徐瑤的無語行徑而火冒三丈的魏子怡,直到聽完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理清來龍去脈後,反倒沒了脾氣。

不是不生氣,而是主觀上被訝異先一步占領了高地,忽然就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葉旎在明知道徐瑤下的是怎樣一盤棋的情況下,接受了她的融資,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當年魏子怡親眼見證了徐瑤對到她所做的一切,她一直認為,葉旎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哪天要是真發瘋殺了人,那死的一定只會是徐瑤。

她之於她,不是打擊,而是毀滅。

之前,公司被同行惡意高價挖走一批設計師,導致設計稿泄露,新品被捷足先登,公司反被栽贓抄襲。

一時間找上門的官司糾纏得難以脫身,已經出貨的新產品被迫全部積壓,資金鍊面臨斷裂。

她和葉旎忙著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見投資人,面對接二連三的冷嘲熱諷和無數次的閉門羹,還要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努力給自己保留最後的一絲體面。

那時,她不止一次想過,要是葉旎當年沒被雪藏而退圈,以她當時的在國模里的勢頭,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為這點錢折腰。

她不知道葉旎有沒有想過。

電話里一時陷入了靜默,魏子怡在心裡反覆斟酌著用詞,幾度想要說點什麼,卻還是沒能開口。

徐瑤設局給她招來這場飛災橫禍,再以封口費的名義,像打發要飯的一樣灑灑水的施捨她點錢,讓她乖乖的背鍋,然後閉嘴謝恩。

而葉旎就這麼接受了,平靜得仿佛事不關己。

「你就真咽得下這口氣?」魏子怡試探的問了句。

一想到徐瑤助理在會客室里擺出那張自覺高人一等的賤人嘴臉,魏子怡就恨得咬牙切齒,更別說徐瑤本人。

葉旎伸手,拿過茶几上的咖啡,緩緩的喝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進喉嚨,卻沒有預想的回甘。

半晌,瓷杯與茶几玻璃碰撞的清脆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還有葉旎不冷不熱的一句——「要飯還嫌什麼餿。」

第十七章

正午升高的氣溫讓空氣都變得燥熱,海風搖曳著樹影,沙沙作響。

葉旎掛了電話,手裡還握著勺子,緩緩的攪拌著那杯沒喝完的咖啡。

某刻,握著勺子的手停了下來。

徐瑤在走廊最後說的那句話,她沒有告訴魏子怡——「當年在米蘭的事,不要讓常何知道。」

一直坐到傍晚,高懸的烈日褪去了炙烤大地的灼熱,緩緩向海平線靠攏,夕陽的餘暉灑向海面,盪出一片細碎粼粼的金光。

葉旎望著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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