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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一臉晦氣地走進別墅寬敞的大廳,聽到住家阿姨蘭姐從廚房傳來一聲問候,幾乎立刻,王櫻變戲法一般換了副精神飽滿且令人愉悅的面容出來。

「蘭姐,做什麼好吃的啦?」

「熬了點人參烏雞湯,您累了可以補補身體。」

「我又不累啦。」王櫻凹出一個極親切的,甚至有點撒嬌的語氣,「那等下咱們一起吃。」

蘭姐笑得慌亂:「不了不了,主要我剛來,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您有什麼喜好可以告訴我的。」

「雞湯就挺好。」

王櫻轉頭抱著材料上樓回房間沖個澡,隨著高跟鞋踏在木地板的篤篤聲,她臉上的禮貌隨和一寸寸瓦解掉,恢復出她本質里的冷漠寡情,再配合上她挺拔的姿態和無懈可擊的衣著容貌,儼然是個童話故事裡的高段位皇后。

她這番耗神耗力的偽裝倒不是因為蘭姐是個什麼重要人物,她只是新雇來的工作人員,照顧他們在北京這段時間的飲食起居和工作日程。而且王櫻身邊的工作人員一向流動性很大,最多半年就會換一批,更沒必要跟她維護什麼長期關係,她這麼做只是因為習慣了。

對,習慣,王櫻早就已經習慣了用虛假偽善示人,這對她來說如吃飯睡覺般自然,甚至她自己都已經難辨真偽了。

不過她非常清楚,就是因為她看起來的高情商和好脾氣,才讓她在尚飛和尚家有一席之地的。尚家的人個個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其中不乏尚智遠這樣的耿直蠢貨,和尚一祁這種自大的暴君,哦對了,還有陳南鶴這樣的純病理性的暴躁狂。

所以啊,王櫻在沖澡的時候想,尚一祁才會把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哪怕她終究是沒生個一兒半女的,還是沒甩了她。

王櫻知道尚一祁並不是貪戀她的容貌,好看又聰明的小姑娘跟雨後春筍般一茬茬的往外冒,況且她也不算年輕了,最重要的是尚一祁並不是那種油膩好色之輩,他看中的是實用價值。一個人如果失去了實用價值,再親密的關係對他來說也是廢物,或累贅。

王櫻的實用價值,一是作為妻子能幫他擋刀,二是作為夥伴能幫他善後。

遠的不說,就說今天耗了她一整天的勞務官司,起因就是尚一祁為了配合他所謂的大計劃,突然要裁掉北京分公司幾乎整個財務團隊。這些財務也不是省油的燈,把勞務法吃的透透的,換著花樣組團告公司,在法院裡威脅的哭窮的同歸於盡死磕到底的都有,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尚一祁動動嘴皮子要人頭,王櫻得扛著刀去前線廝殺,惹了一身的血腥。

洗掉一身腥味的王櫻灌了兩口紅酒醒醒腦,臉色也紅潤了些,然後就去餵了餵她養的一缸金魚。她幾乎沒什麼特別愛好,也不喜歡貓貓狗狗的寵物,唯獨偏愛金魚,跟老尚在廈門養的那幾池錦鯉不同,王櫻喜歡的是眼前這些漂亮乖巧且記憶短暫的觀賞性動物。

餵完魚後她給在杭州的尚一祁發了個視頻電話,可他沒有接。幾乎立刻,馬叔回了個電話過來,說尚總還在跟峰會的領導吃飯。

王櫻囑託了馬叔兩句注意尚總的身體,飲食要清淡,酒萬萬不可以喝,晚上要早點休息。如果他問起,就說北京這邊挺順利的讓他放心。

交代完後馬叔並沒有掛電話的意思,在對面支支吾吾話裡有話卻不敢明說,王櫻很快會意尚一祁應該看到了昨天在東四環商場的視頻了,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而後語氣嗔怪著,甚至有點撒嬌的交代。

「你就跟尚總說,我是讓那小丫頭片子給宰了一頓,窮人家的瘋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再說了,那還不是他老人家讓我去會會的。你跟尚總說,那兩張卡讓他給我報銷了。」

掛了電話後她陷在柔軟沙發里,重重吸了口氣,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幾乎把她宰的分文不剩的那抹薄薄的身影,事實上,那抹身影一整天都懸在她腦中就沒有褪去過。

讓她記憶深刻的倒不是刷了多少錢,丟了多大的臉,而是她意外的瘦,怎麼那麼瘦?如果再稍微胖點,從王櫻的審美看來,可能會更好看一些。

還有穿的是什麼衣服?渾身上下連個像樣的牌子和配飾也沒有,雖說北京這個城市就沒什麼時尚基因,可她那身也太隨便了點,若不是底子好皮膚白扔在人堆里挑都挑不出來。

再說陳南鶴好歹也是個搞時尚的,也不缺錢,自己一天天人模狗樣的,老婆寒酸成那樣。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為左穎冒的那些險,發的那些瘋,王櫻都要懷疑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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