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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可不要再砍人了。」陳南鶴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鬆開她走進飯店。

左穎跟著進去,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為何她覺得陳南鶴這趟過來跟之前大不一樣了,像是卸下面具後破罐破摔了,絲毫沒看出來有什麼愧疚和難堪,反倒是混了不少。左穎幾乎確定了,今天這個局八成要翻車,翻就翻吧。

面對收拾不了的爛攤子,左穎的態度一向明確,就旁觀。既然陳南鶴是來撿笑話的,她就當自己是看戲的好了。

服務員直接帶他們去了二樓的包房,這裡的包房都是用世界著名城市命名的,他們這間是雪梨,一進門就是一個雪梨歌劇院形狀的中式屏風,不倫不類的。

繞過屏風,看到餐桌上已經坐了三個人,左凝,左斌,還有吊著一隻胳膊的左冷禪。那把菜刀只砍到了左冷禪的右胳膊,劃了一道幾厘米的傷口,雖不致命,但傷口不淺,昨晚縫完針麻藥勁兒過了之後,左冷禪哼哼半宿,可聽說陳南鶴來了,還是起早給他打了電話。

左冷禪端著胳膊,趕忙迎過來:「來來,快,南鶴你坐在這。」

他熱情地把陳南鶴迎到主座上,陳南鶴禮貌推讓,兩人拉扯了一會,最後還是左冷禪坐在主座。他拉著陳南鶴坐在自己邊上,招呼服務員上菜,跟他聊了兩句自己的傷,又問候一下陳南鶴的工作。

「我看尚飛又在我們這開了一家專賣店,生意可好了,南鶴這裡面是不是也有你這個大區經理的功勞!」

左穎一進來就一副看熱鬧的姿態遠遠地站著,陳南鶴坐下後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坐到自己邊上,左穎就一直面無表情坐下陪著。沒人搭理她,她也懶得插話,仿佛這頓飯跟她沒什麼關係。

只有聽到左冷禪這句話時,左穎饒有興趣地看向陳南鶴,看他怎麼回答。

陳南鶴也轉頭看了眼左穎,小眼睛一挑,似乎在問左穎我該怎麼回答?說不說實話?

左穎微微一笑,表示你隨便,我不在乎。

陳南鶴瞭然地點個頭,對他岳父說:「是,盡了一點力吧。」

左穎暗笑,是盡了一點力設計鞋盒吧。

菜上齊了後,左冷禪端著一杯果汁站起來,清清嗓子發言:「我說兩句。今天很高興,咱們一家難得聚齊了一次,尤其是南鶴也回來了。但是呢,也很慚愧,昨天我們家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不過都過去了,是不是,穎子?」

左冷禪大概是個表演型人格,只要有舞台給他發揮,他能裝的像個聖人一樣。他這種招數左穎見多了,打你罵你的是他,把你捧在手心裡的也是他,左穎早就麻木了。

「穎子,雖然你砍了爸爸,爸不怪你,是爸不好,爸不該那麼說你!」左冷禪抽了抽鼻子,像是努力哭卻沒哭出來,「今天南鶴來了,我表個態,昨天是我口無遮攔了,左穎呢是個好孩子,好姐姐,當然肯定是個好妻子,是不是南鶴?」

話頭轉到陳南鶴身上,左穎又來了興趣,看向陳南鶴。

這次陳南鶴沒徵求左穎意見,重重點個頭,笑著說:「是,她特別好!」

還特意強調了一下:「特別,真誠。」

左穎知道他在諷刺自己,不能輸,也順嘴說了句:「謝謝,你更真誠。」

左冷禪笑著:「那太好了!那爸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你們回去就好好過日子,像以前一樣,做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好不好!」

左穎看到陳南鶴猶豫了一下沒有舉杯,她乾脆舉起了杯,沖向陳南鶴的方向,含笑挑釁一般:「對啊,像以前一樣。」

陳南鶴抿緊嘴唇,看了眼左穎,似乎在掙扎什麼,隨後也端起杯。

左冷禪滿意極了,招呼左斌左凝也一起喝,然後又讓左斌單獨敬陳南鶴,兩杯酒後,左冷禪見陳南鶴有點醉意了,才緩緩提起他今天最重要的事,左斌退學的事情。話里話外讓陳南鶴解決。

「南鶴,你弟弟考上重點大學不容易啊,是咱家驕傲啊,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呀。」

左穎輕笑了下,不經意地看向旁邊的陳南鶴,意思我提醒過你了這是鴻門宴,你自己接招吧。

沒等陳南鶴表態,左斌站起來了。左斌是個內向且自尊心很強的人,出了事情後覺得丟人,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退學回來逃避。如今聽到父親在飯桌上幫自己求人,臉上更掛不住了,紅著臉制止:「爸,別說了。」

「你別插話!聽你姐夫的!」左冷禪一臉殷切地看著陳南鶴。

左穎也看著他,等著他怎麼說。既然你答應來這個飯局,就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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