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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一會陳南鶴再打電話不接了,可陳南鶴沒再聯繫她。

晚上回家後,左穎思來想去聯繫了那個泉州的賣家,對方說他那雙春之翼下午已經被訂走了,是廈門的買家,而且是專門安排人開車來取的。左穎知道一定是陳南鶴,算是了卻一個心事。

可晚上她還是沒睡好覺,到了深夜還是毫無困意,她無聊地刷著手機,看八卦看短視頻看吃播,時不時退出去看看微信,陳南鶴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真夠沉得住氣的。

他們之前很少吵架,就算是因為一點小事拌了嘴,沒多久也就過去了,不過每次都是左穎先給台階下。說是台階,其實就是她無條件主動示好,撒個嬌講個笑話破了僵局,或者乾脆胡攪蠻纏地哄一哄陳南鶴。不知道為什麼,陳南鶴還挺吃這套。

現在鞋的問題也解決了,左穎想要不要主動聯繫一下陳南鶴,畢竟自己也有點慚愧,可她又覺得婚戒的事情還是過不去。左穎還記得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她狠狠地放大陳南鶴的手找戒指,確定他沒有戴之後,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五臟六腑都抽了一下。

給他臉了,不管他。

大概到後半夜她才勉強睡著,可沒一會,朦朦朧朧中她聽到了開門和走路的聲音。她以為是做了個夢,告訴自己別瞎想,可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了,左穎睜開眼睛,非常確定此刻客廳有人。

條件反射一般,左穎抽出她一直壓在枕頭底下的水果刀,緩緩站起來,走向客廳。

枕頭下面藏水果刀的習慣已經很多年了,之前有一段時間被催債的混混騷擾,那時候左穎住在一樓,他們居然撬了窗戶闖進來了。後來,左穎養成了兩個習慣,一個是要住高樓才能睡著,越高越好,一個是在枕頭底下藏一把水果刀,只有這樣她才能睡著覺。

左穎整個身體繃緊了,攥著刀小心翼翼地走向客廳,她光著腳,屏住呼吸,沒發出一點聲音,她想一會不管那個賊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她先捅一刀占了先機再說。

她一點也沒怕,像個孤勇的戰士一樣堅毅地來到客廳,客廳留著一盞很暗的小燈,借著小燈昏黃的光,她看到那個賊躺在了沙發上,蜷縮著睡著了。旁邊,橫七豎八放著行李箱和西裝外套。

左穎收起了刀,是陳南鶴回家了。

陳南鶴看上去很疲憊,衣服還是走的時候那套,頭髮亂成一團,身上還有若有若無的煙味酒味,他緊緊皺著眉頭,呼吸平穩,像是已經睡著了。

左穎知道陳南鶴工作挺累的,結婚後他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出差,偶爾還得豁出命去喝酒應酬,但還是第一次看他累成這樣。而且按計劃他本來是三天後回來的,怎麼突然連夜回京了。她想著先讓他休息,回頭再說,便回到主臥拿了個毛毯。

左穎把毛毯輕輕蓋在陳南鶴身上,剛要走,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左穎,」陳南鶴閉著眼睛,聲音低沉的像是在夢囈,「我把戒指弄丟了。」

他眼皮動了動,手上稍稍用了力氣,把左穎往自己這裡拉近了一點:「飛機上就發現丟了,我以為丟在車裡,或者路上,回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左穎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又抽了一下。有時候她倒寧願陳南鶴用冷漠和敷衍來回應她,那是她熟悉的交流方式,眼前這種狀況她突然不知道怎麼處理了。還好現在是深夜,還好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

比起難辨真假的誠意,她寧願要徹底的虛偽。

躊躇半天,她才說一句話:「你要不要,進屋去睡?」

一進臥室,陳南鶴就清醒了許多。

他說廈門那邊就剩點收尾的工作了,他交給別的同事了,買了最快的航班回來。戒指是找不到了,讓左穎乾脆把她的也扔了算了,兩人重新訂一套。

說這些話時左穎和陳南鶴並排躺在床上,雙雙看著天花板,都沒有想睡覺的意思。左穎覺得陳南鶴難得有點經營婚姻的誠意,自己也不能再耍小脾氣,翻身主動去摟住他,貼著他的脖子:

「我今天做的也不好。」

陳南鶴躲了一下左穎的親昵:「白天喝酒了,身上有味。」

「沒事。」

「我去洗個澡。」

左穎後悔剛才的主動了。夫妻之間都有自己的私密暗號,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在這種曖昧場合就變成了心照不宣的約定。對於左穎和陳南鶴來說,「洗澡」就是他們的關鍵詞,但凡提到這兩個字,那個事就算是提上議程了。

左穎心裡嘀咕著,完了,今天這覺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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