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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穎記得這張照片拍的並不順利,中間被打斷好幾次,因為左穎的手機一直在響。攝影師乾脆把手機遞給左穎,問她要不要先處理一下電話。

一共有十幾通電話,一半是催債的,一半是左冷禪。當時左冷禪欠了很大一筆錢,用左穎做擔保,他跑出去逃債了,催債的就纏上了左穎,足足纏了她半年。左穎拿著手機找個人少的地方,回了兩個電話後,一臉疲憊地回到拍攝場地繼續拍。

可左穎怎麼也無法投入狀態,做不出攝影師想要的表情,無法鬆弛地與新郎互動。陳南鶴本來對拍照這種事很無所謂,卻不知怎麼突然要求也高了起來,一會挑剔左穎動作僵硬,一會說她笑得不夠甜,不夠溫柔,不夠像一個幸福的新娘。

「去你媽的,我不拍了!」

左穎扯下頭飾扔掉,拎著沉甸甸的婚紗自己走了。

那是她第一次跟陳南鶴髮火,第一次在陳南鶴面前暴露真實的自己,她承認有些衝動了,但話說出去就收不回來,她做了最壞的打算。

陳南鶴追上了來:「婚不結了?」

「不結了。」

「你別後悔。」

左穎一下子被激怒了,轉頭看著陳南鶴,掐著腰,仰著頭:「你是不是覺得我高攀了你,就低你一等了?你就牛逼了?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別的男人了?沒有你陳南鶴,我也可以找個北鶴東鶴西鶴的!」

陳南鶴皺緊眉頭,轉頭看向太陽。左穎以為對於他這樣自負自大的人來說,這些話都在他的雷點蹦迪,她以為這個婚姻肯定涼了。可他卻轉回頭,小眼睛皺在一起,只是問了句:

「到底出了什麼事?」

「錢不夠!」

「什麼錢?」

「彩禮,彩禮不夠。」

「不是給你爸 30 萬了嗎?」

「他又要 30!」

左穎覺得自己瘋了,像個賭徒一樣盯著陳南鶴。

陳南鶴冷冷扯了下嘴角,一臉不屑,嘴上卻答應了:「就這點事?你可真逗。」

然後他轉身往拍攝場地走,又回頭看了左穎一眼,不耐煩:「走啊。」

左穎很快就消化了剛才的衝動和憤怒,審時度勢,知道自己賭贏了。同時又有些愧疚,甚至是說不清楚的感動。她趕緊快走幾步追上陳南鶴,牽住他的手晃了晃,柔柔地貼著他,正想撒個嬌哄哄他,陳南鶴卻一把甩掉了左穎的手。

左穎還是沒調整好狀態拍出一個幸福新娘該有的樣子,照片裡看上去跟疲憊,甚至有點丑。但陳南鶴卻偏偏選了她最難看的那張照片,作為唯一的婚紗照放在他們的新房裡。

那筆錢後來都給了左冷禪。

結婚後左穎帶著陳南鶴回老家辦了個喜酒宴,兩人開著大奔回去的,拎著不少茅台和海鮮,雙雙一身名牌,幾乎把家裡最值錢的東西都掛在身上了。左穎衣錦回鄉的消息轟動一時,可參加喜宴的卻沒幾個人。

說是喜宴,但左穎嚴格控制來賓只選了幾個信得過的親戚朋友,又事先交代好大家跟陳南鶴少說話多喝酒,尤其是不能說漏嘴左穎學歷的事,她還專門讓左凝左斌寸步不離守著陳南鶴,整個宴席冷清又詭異。

陳南鶴沒一會就被灌醉了,左凝左斌把他送到酒店睡覺,左穎才把左冷禪叫出來,同時也叫上了那幾個催債的混混。

那幾個當地的混混跟左穎很熟悉了,都是左冷禪常年債主,這些年為了追債沒少跑到北京去騷擾左穎。她受過傷,挨過打,丟過工作,也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左穎當時還穿著大紅色的新娘旗袍,臉上帶著喜慶的妝容,眼神卻犀利決絕,甚至有點狠厲。她當著大家的面替左冷禪還上了所有的錢,把欠條撕得粉碎扔到酒杯里,同時告訴那些放高利貸的,以後再借給左冷禪錢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跟父親斷絕關係,以後除了左凝左斌的學費生活費之外,她不再負責這個家任何開銷。

這個家她也不會再回了,她跟這個家以後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她又虛張聲勢地說,她嫁人了,老公在北京是個不好惹的人物,以後誰要是再追到北京去找她麻煩,她老公不會放過任何人。

最後,她把那杯浸泡了欠條的酒一口喝了下去,摔碎在地上,頭也沒回走了,留下左冷禪在原地破口大罵她狼心狗肺。

左穎當天就把喝得爛醉的陳南鶴弄上了車,她開著陳南鶴的大奔趁夜離開。在高速上走了五個多小時後陳南鶴醒來了,懵懵懂懂地問左穎,怎麼這麼倉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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