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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謝時玉從酒吧出來,柏言敲打車窗沖他招手,「時玉,這邊!」

謝時玉走過去,對著駕駛座彎下腰,「不好意思,師傅,讓你久等了,多少錢?我幫他付。」

司機遞了張二維碼出來。

掃了二維碼付錢,車門這才打開。

柏言抓著外套推門出來,剛落地,車子就一腳油門開走了,帶起的氣流險些把柏言又絆一跟頭。

柏言抓著謝時玉站穩,拍拍身上沾惹的灰塵,「嚯,現在的司機脾氣怎麼都這麼大的?等一會兒都不行。」

「你怎麼連打車錢都沒了?」謝時玉看了眼手機上付款成功的金額,一下皺起眉,「五百多?你從哪兒打車過來的?」

柏言把在車裡脫下的皮夾克穿上,隨便理了理髮型,「噢,我去我奶奶那兒了,直接打車過來的。」

謝時玉一臉震驚,「你奶奶家住的是六環外郊區別墅,你直接打車過來,怎麼不乾脆叫司機送你?你這是大少爺下凡體驗人間生活,魂還在天上呢吧?」

柏言嬉皮笑臉,「我也沒想到卡里沒錢了,等發了工資我就還你。」

謝時玉收起手機,「那倒不用,不過你怎麼連卡被停了都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老頭子又抽什麼風。」提起這茬,柏言就一臉煩躁,「可能是為了催婚吧,他這麼想要孩子,怎麼自己不去再生一個,非要指著我使勁?」

兩人邊聊邊走進酒吧,一堆人包了個卡座,桌上堆滿了酒,地上放著喝空的酒瓶,一伙人在搖骰子,一伙人在打撲克,都吵得熱火朝天。

柏言自來熟人來瘋的外號不是隨便取的,不管把他扔什麼樣的人堆里,他都能在五分鐘之內跟人打成一片,把人的家底連帶祖宗十八代給套出來。謝時玉有時候懷疑,把他跟狗關一個籠子裡,不消一上午,他也能把狗逼得說起人話。

看著柏言嫻熟地混跡進人堆里,三言兩語就開始跟人拿著啤酒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好像跟人認識了八百年。

謝時玉好笑地搖搖頭,找到韓珉所在的角落,坐下去,自如地窩進他懷裡,抓了把花生瓜子吃。

韓珉攬了他的肩過來,在他頰邊蹭蹭,「累了?要不要先回去?」

謝時玉搖搖頭,「不用,別掃他們的興。我陪你們再多坐會兒,正好等會送喝醉的人回去,免得出意外。」

玩到後半場,桌上的酒基本全軍覆沒,有人已經喝到大舌頭,搭著柏言的肩硬是說相逢即是有緣,我見你一見如故,投緣的不得了,不如結拜做個兄弟,今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柏言也喝得上了頭,看人說的激情澎湃,熱血赤誠,他一拍大腿,眼睛發亮,一時高興拿了桌上開酒的刀就說大哥你說的對,古人有歃血為誓,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就把這血酒給喝了。

刀剛一亮出來,雪白刀鋒一閃,那人一瞬間就嚇得酒醒了,哆哆嗦嗦地說,哥們,話是這麼說,也不用鬧這麼真吧?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麼能出爾反爾?柏言不依不饒,開始往自己手指上割,還沒下刀被從旁伸出的一隻手攔住。

謝時玉搶了柏言的刀,「你這是喝了多少,都動上刀子了?」

柏言醉眼惺忪地扭頭過去,看著謝時玉,嘿嘿笑了下,渾身懶散閒適,往沙發墊上一靠,一雙眼睛黑亮有神全沒有了剛才的醉酒恣意,「沒,我逗他玩呢,這點量算什麼?」

謝時玉把刀插回酒桶,「去衛生間洗把臉,漱個口,你看你,一嘴的酒氣。」

「有嗎?」柏言故作誇張地往自己掌心呼一口氣,「沒有啊,挺香的,你要不要嘗嘗?」說著就噘著嘴朝他親過來,被謝時玉一巴掌糊臉推開了,「柏言,差不多行了,你別得寸進尺!」

柏言這才站起來,無所謂地整了整衣服,那件風騷的皮夾克已經被他脫了,裡頭是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緊箍進下身穿了銀鏈子的工裝褲中,上緊下松的穿搭,巧到好處得勾勒出修長均勻的身材,肌肉線條流暢優美,一看就是長期鍛鍊的結果,即使菸酒不斷,也沒有侵蝕這身好皮囊。「好了好了,不鬧你了,我去衛生間放個水。」

柏言意態懶散地伸了個懶腰,舒展下坐麻的筋骨,搖搖晃晃地就往酒吧的衛生間去了。

謝時玉皺著眉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心他,但掃了下他喝掉的酒瓶,和他慣常酒量相比,的確是九牛一毛。

這家酒吧的衛生間修的隱蔽,道路七彎八拐,洗手池在公共處擺了一個弧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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