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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韓珉一頓,眉頭皺起,臉上的肌肉因為刻意壓制忍耐而堅硬得緊繃,即使重新回憶也需要些勇氣。

雖然過早得接觸社會,飽嘗了貧窮的辛酸,可步入大學,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就覺得人生履歷終於翻開新篇章,灰暗經歷已成過往,到底還是像同齡人一樣青春稚嫩,難得在冰天雪地里收到旁人給的一盆炭,便死心塌地地覺得人好。

後面的事,他不說,謝時玉也知道。經過這快半個月的來回奔波,他基本拼湊起韓珉不欲提起的秘密。

一個學生,被自己最信任的導師陷害,背上抄襲的惡名,還百口莫辯,無法洗刷。最後負氣倔強不肯認錯,連畢業證都不要,就從學校離開,那個導師在時尚圈很有威望,為防他翻身,聯手了頭部公司和關係網封殺他,要他不得超生,只能轉行,否則在跟紅頂白的圈子,他沒有出頭之日。

李恆說的沒錯,那時候的韓珉會為了爭這一口氣,越是打壓越是不甘,為證明自己的能力,無所不用其極。

心口沉甸甸地被巨石壓住,謝時玉不忍再去想,這段時間他要如何熬過來,而這五年間,他又一直被李恆用這個秘密要挾,一次把心扎穿不夠,要反反覆覆扒開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袁老師他得了骨癌,已經躺在床上兩個月,」謝時玉說,「也許很難堅持到明年,我找到他後,他在病床上對你懺悔。」

「哦。」韓珉淡淡一頷首,手抬起,打了個響指,叫酒保來添酒。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只是這種善是受良心責問,真心懺悔,還是單純的愚昧自私,畏懼死之將至,就不可知了。

韓珉沒有表示原諒,謝時玉自然也不會善心大發,自說自話。他在病床前看著這個形銷骨立,剛剛過知天命之年的病人,帶著呼吸機,面龐蒼老,屏退親屬,只剩他們兩人在病房內,雖然嘴裡說著對不起,也沒有勇氣把事實真相公開說出來,只是把這本素描本交給他,讓他帶回去。

這本,當時怎麼找都找不到,使得韓珉的自辯疑竇叢生,最終推人入絕境的手稿。

謝時玉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對韓珉而言,是解脫,撫平傷痛,還是舊事重提,反陷他入羅網。

新的一杯酒添滿,韓珉端起酒杯,和謝時玉擺放在檯面上的杯子,輕輕一碰杯,發出噹啷一聲脆響。

謝時玉連忙端起杯子,看向他。

韓珉正舉起酒杯,目光仍舊明亮,向他頷首致意,「敬結束,也敬新生。」

第54章 好夢

碰了杯後飲盡。

兩人對視,謝時玉抬著頭,視線交纏在一起,炙熱灼人無法抽離。

結帳後雙雙離開酒吧,他被韓珉拖著手離開,手指緊扣,一路跌跌撞撞穿過卡座、吧檯、駐場的歌手。

歌詞正唱到最後一句:寒夜裡霜雪飄時,但願花亦艷紅,別後路上珍重……

音響正對耳朵,震得人耳膜轟隆,連帶著指尖也顫抖起來,傳沿入心。

心跳像發了瘋,血液加速奔流,他突然有種衝動,感覺每過一秒都是煎熬。

剛出門口,他就被推到隱蔽的巷子裡接吻。

韓珉掐住他的下巴,謝時玉抬高臉,張開嘴,接納著韓珉靠近的唇舌。

酒吧後巷久不打掃,氣味渾濁,吻一會兒鬆開,謝時玉粗喘一陣,把頭埋入韓珉頸側,呼吸到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昏頭昏腦得覺得好聞。

陌生的身體靠近,一隻手從牛仔褲中拉出謝時玉襯衣的下擺,就這麼摸進去,貼上側腰的皮膚,指腹因為長期握筆有些粗糲,謝時玉哆嗦了一下。

繃緊的頸側被落下一個吻,那隻手一顆顆解開自己的襯衣紐扣,襟懷大敞,寒風颳過裸露皮膚,謝時玉感到一陣涼意,不由伸出手向前索取一個擁抱。

韓珉抱住他,俯身輕咬他的耳垂,舌頭勾住耳垂中央的寶石,掃進嘴裡,用牙齒不輕不重地碾磨。耳釘在剛剛癒合的傷口中,被勾扯的左搖右晃。

韓珉似乎對這處,謝時玉可不記得從前他這麼喜歡親自己耳朵。

雖然是小傷口,也很敏感,被這樣逗玩,酥癢感更強,激的人臉熱。

謝時玉被親的受不了,後腰往下都是軟的,全靠攀附在韓珉手臂上自己才能站立。呼吸沉重,最後反客為主地伸手進去,掐了下他的側腰,果然惹得人悶哼一聲,弓起了背。

謝時玉掐完,就用手握住他的腰,嗓音嘶啞地低聲說,「乖,寶貝,換個地方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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