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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破產了,想必你也知道我那時候資助他的事,可是以他的本事,明明應該有許多人追著給他錢,給他職位,為什麼他偏偏只能選擇我?」李恆目光陰鷙地抬起頭,「因為除了我,沒有人還願意相信他,他在設計圈臭名昭著,即使有再好的作品,也洗刷不掉過去的污名。也沒有品牌或者權貴願意穿上他設計的衣服公開亮相。他現在成立這家工作室,他雖然是老闆,卻是匿名的,一切榮譽都是給品牌的,而這個品牌的擁有者是我,這就是我的底牌。他得依賴我存在。」

謝時玉聽的有些發寒,他垂下眼睛,避免李恆看出他的震驚。

「那一個讓設計師永世不得翻身的污名是什麼呢?」李恆有意停頓了下,「謝醫生,你猜一猜?」

謝時玉片刻遲疑後說,「抄襲?」

李恆滿意地微笑,「沒錯。只要我不出聲,他就可以保持神秘,隱在幕後繼續他熱愛的工作,而如果惹惱了我,我隨時可以讓他再一次身敗名裂。」

謝時玉控制不了語氣的顫抖,「我不懂,為什麼你愛一個人的方式是要毀了他,而不是讓他更好。」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的。」李恆聲音冷冽,像冬日樹上結成的霜,「你要毀了他,還是看他功成名就。」

謝時玉一動不動,靜坐片刻。

想他終於看到了韓珉掩藏在泥土下所有纏繞龐大的根系。

第51章 痕跡

工作日下午的咖啡店人流不多,就他們一桌客人。

謝時玉手指搭在咖啡杯壁,咖啡滾燙,熱力卻傳不進來,指尖仍是冰涼。

李恆見他沉默,以為他不相信,便又說,「是真是假,你很快就會知道。他殫心竭慮的一場秀,最後你不會在任何地方看到他的名字,結束也不會有設計師登台,他只能躲在陰暗處,逃避光亮。」

「你聽起來似乎很得意?」謝時玉的聲音涼的像屋檐落下的積水。

李恆錯覺謝時玉是否真的在說話,回應太冷靜,不由奇怪地盯著他因低頭而掩在陰影中的半張臉。

「我之前忍受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他的朋友,但現在看來你不是,你不過是在落井下石,要把人身上最後一點價值也搜刮乾淨。」

謝時玉扶著桌子站起來,「小桐說你陪在他身邊五年,他不為所動,我之前想他是否過於鐵石心腸了。現在看來沒有,五年如此,十年也會是如此,你不過是附著在人身上吸血的蟲罷了,人怎麼會對吸自己的血的蟲子有感情,恨不能把它碾死才對。」

李恆頓時氣得臉色發白,他仰頭看過去,謝時玉正目光冰涼地盯著他,還沒說出口的惡毒詞句被目光中蘊藏的力度壓迫住,一時無法吐出口。

「這是喜歡嗎?這不過是卑劣的掠奪和自私罷了,喜歡是希望他好,看到他開心自己也就開心,看到他難過就會想怎麼能不讓他難過,哪怕只是安靜陪伴做簡單的朋友,都不會違背他的心意讓人困擾。」

謝時玉低聲說,他站立著,身形堅定而沉穩,「如果有一方是痛苦的,這種關係就應該結束。」

說完,留下面無血色的李恆,謝時玉轉身離開。

和李恆分開後,謝時玉心煩意亂。

他當然知道李恆只是說說的,並不會輕易付諸實踐。

韓珉的舊事是李恆最大的把柄,兩人是拴在一處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恆犯不著為了賭氣,把自己吃飯的飯碗也砸碎。

韓珉身敗名裂,賺錢的工作室自然也土崩瓦解。

李恆早就沒了家底,除了攀著韓珉,他還能怎麼辦?只要不是魚死網破,他口中的事情就構不成什麼威脅。

只是謝時玉沒想到,韓珉終究還是對他有隱瞞,也許他容忍李恆,既是報恩也是制衡,防止他說出秘密。

李恆的話所有都說的通,只除了一點,所謂的抄襲是否確有其事,如果沒有,一切從出發點就是不可靠的。

思索再三,他打了電話給陳修。

結束通話後,謝時玉坐在車內,垂著眼睛,掏出煙盒和火機,慢慢燒起一支煙,平定心緒。他戒菸有一段時間,這次故態復萌,都是韓珉惹出來的。等事情過去,他得給自己一個說法。

突然謝時玉看到副駕駛那兒有一點紅色的光芒閃過,他彎下腰,在汽車坐墊的夾縫中找到了一顆紅寶石耳釘,他用掌心托著耳釘打量,想起韓珉給自己送耳釘過來的那個晚上。

一場兵荒馬亂,那天忙著照顧人,慌亂壓抑,這點小東西就忘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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