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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兇者是女孩的父親,原本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可後來受了人的挑撥,才知道醫院在女孩剛送進來時對他們的解釋有誤,挑唆的人抓著這點不放,硬說是醫院誤診延誤了治療時機,有很大責任,並暗示只要家屬方死咬不放,醫院理虧怕事鬧大,不用費多大勁,院方就會提議賠償了事,歷來都是如此。既然女孩已經去世了,能要回點經濟補償也好。

只是後來錢沒拿到,最疼愛的女兒還耽誤了送葬時間,遺體損壞,父親想不通,鑽入牛角尖,覺得是公權力欺壓老百姓,官官相護,新仇舊恨都推到醫生身上,做出了衝動的事。

又可憐又可恨。父親已經算是刑事犯罪,可隱藏在他背後的團伙頭目雖然被抓去問話,卻因為沒有實質證據也沒有參與事實,教唆罪只有一面之詞很難成立,而沒能繩之於法。

專門靠這塊吃飯的人,對法律比普通人摸得更透,反而知道怎麼鬧不會違法,擅長讓別人去做出頭的鳥。

這件事上了社會新聞,多家媒體有意做醫患關係的專題報導,提出要來採訪他。

謝時玉素來對這種拋頭露臉的事不感興趣,也不覺得自己能代表醫生群體,他既不算經驗豐富,也無力為人傳道受業解惑,對醫患關係見識更淺薄,自救尚且不暇。在這塊領域,無論是主任還是院長,都比他更有資格發表看法。

只是從手機到醫院座機,連著幾天都是記者,他解釋推辭了幾次,還是絡繹不絕,不得不全部拉入黑名單。

因為事件關注熱度居高不下,有自由主播追到診室來做直播,取了號在走廊里,突然舉起手機闖進診室說要訪問他。

謝時玉本來在幫小孩聽診,被打斷後異常惱怒,沒有顧及鏡頭,直言不諱地站起來指著人就呵斥,「我現在在工作,沒有時間接受採訪。這裡是醫院,如果你不是患者就立刻出去。如果你是患者,就按照叫號順序,不要耽誤真正需要救治病人的時間!如果你只是想在這麼敏感的時候蹭熱度,博關注,火上澆油,譁眾取寵,而不是真正解決事情,你永遠不會在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那人被這一嗓子吼傻了,舉著手機一動不動,直到被保安帶出去,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喊道,「公眾有知情權,醫生千千萬萬,怎麼就你一個碰到這種事?你這樣不近人情,活該你會被砍,會被投訴!」

喊叫聲漸遠,外面叫號台的護士從門口探頭進來,「謝醫生,要不要幫你停止叫號?」

謝時玉垂下眼睫坐下來,表情冷淡,「沒事,繼續。」

結束下午的看診,關上門後,護士和同事給他打了招呼紛紛下班,謝時玉沒有去吃晚飯,坐在桌前,整理復盤白天的病例。

剛獨自待了一會兒,門就被敲響了。

謝時玉抬起頭,「誰?」

「我。」那頭說。

謝時玉一愣,走過去開門。果然看到韓珉單手插兜站在門外,一隻手纏了繃帶,原先突兀的石膏已經拆了。

「我過來拆石膏,打聽了你還沒走,正好來接你。」

謝時玉看著他的手,表情一陣內疚,「本來不是說好我陪你去的嗎?你怎麼自己來了?」

韓珉說,「複查的時候說恢復的很好,可以提前拆,我就讓他處理了。拆了以後果然方便很多。」

謝時玉側身讓他進來,「你坐一會兒,我整理一下就走。」

韓珉打量了下診室,沒有沙發可以坐,只有兩條小凳,一張被隔起來的鐵絲床,他索性靠著牆站著,「聽說下午你這又有人鬧事?」

謝時玉盯著資料的頭都沒抬,「也不算鬧事,最近總有人想來採訪我,我能有什麼可說的,該說的都說盡了,大家都知道。受傷的是你,死掉的是那個女孩,被判刑的是女孩的父親。我不可能代替你說原諒,也不可能代替那個小女孩說醫生沒關係,更不可能代替那個父親說理解。這世上很多事就是這樣,調合不了,你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走。」

說到這謝時玉停了下,眼眸低垂,「我自己無所謂,只是擔心會給醫院帶來不好的影響,尤其是給主任招惹閒話。」

韓珉走到他身後,手指穿插進他的黑髮中,掌心輕輕撫摸過他的後腦。謝時玉頓了下,然後放下筆,人往後靠,笑了笑,「你幹嘛?」

「沒什麼,就想抱抱你。」

「不是這樣抱的。」謝時玉從椅子上轉過身,合手換上韓珉的腰,把臉埋進他腹部,手臂用了點力勒緊了些,順勢在他的襯衣上蹭了蹭,然後抬起頭,「你下次可以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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