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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宜微征,顯然是沒料到他會問起這個,沉吟半響都沒找到說辭推脫,好在喬時翊反應迅速,接過來話端。

「結婚的事不著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倫輝劈頭蓋臉一頓罵,「閉嘴,你這個不負責沒良心的禽獸,人嫁給你婚禮沒籌備就算了,居然還當著夏宜的面說不著急,那你說說什麼該著急?」

喬時翊用力抿了抿唇,無奈地揉了下後脖子,耐心地解釋道:「時銳尚不穩定,若是現在辦婚禮必定引人注意,前些年的新聞也會一併被爆出來,況且現在舉辦婚禮會給小夏至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綜上所述,婚禮延期是最好的。」

喬倫輝聽完,把目光放在丁夏宜身上。

丁夏宜接到他無聲的詢問,點點頭附和說:「我覺得阿翊說得對,而且我倆已經領證了,婚禮辦不辦也不礙事。」

當事人都沒意見,喬倫輝再有意見也覺得不合時宜說了。

他手掌向上掃了下,不耐煩的對面前的喬時翊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喬時翊準備去牽丁夏宜,就又聽見喬倫輝說要和她單獨聊聊。

對上丁夏宜點頭的動作,喬時翊也沒再多留,回房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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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翊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將露台搖椅上的姑娘攬入瞳中。

六月初的寧城已經步入盛夏,夜晚的夏天沒白日悶熱,晚風攜了涼意吹動雲層,也吹起姑娘肩後的長髮。

姑娘穿了套黃綠調的冰絲睡衣,肌膚凝白如脂,同色系的發圈挽起半丸子頭,雙頰兩側被風吹落幾縷碎發,她不說話坐在那兒,溫婉動人、芳蘭竟體。

丁夏宜兩指勾著一隻翡翠手鐲盤腿坐在搖椅上,明眸目不轉睛地打量,月色銀白光暈散下,圈在翡翠手鐲周身,像渡了層赫白的高光。

這是剛剛喬倫輝把她留下時,交給她的。

說是奶奶離世前交代他要送給孫媳婦的翡翠手鐲。

丁夏宜識寶石更認得玉石,上學時就經常聽老師提起最昂貴的玉石非翡翠莫屬,而翡翠又分種水,她印象深刻於yles曾提起的玻璃種翡翠手鐲,據說是種水的天花板,純淨度極高,尤其在自然光下,會泛起奇妙的熒熒寶光,同其他種水都不一樣的是,玻璃種翡翠幾乎呈透明。

丁夏宜手裡的這隻,便是yles口中價值不菲的玻璃種翡翠手鐲,面上飄了幾絲綠花,為單調的手鐲面又平添濃墨重彩的一筆色彩。

她兩指勾著手鐲對上月光細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放回紫檀首飾盒裡,不由得感嘆,「太貴了。」

喬時翊剛停步,就聽見她清脆的這句話,他輕笑了聲,「你值得。」

丁夏宜仰頭看他,「可我們這樣騙爺爺,我總覺得心裡不安。」

喬時翊在她身旁的搖椅坐下,單手持毛巾擦拭還在滴水的頭髮,「若是不願意騙,我倒是不介意假戲真做。」

他說的漫不經心,就像在說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件事。

可是於丁夏宜而言,「假戲真做」這個詞太過抽象化,迅速就和澳城那一夜聯合到一起。

她啞口無言,喬時翊遞過來一個黃花梨面板制的首飾盒,「打開看看。」

丁夏宜接過,掀開,一隻光澤極好的戒指立在裡面。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羊脂白玉。

喬時翊說:「知道爺爺給你的手鐲你嫌貴重不會戴,平日就戴這個吧。」

丁夏宜遲疑不決地問他,「羊脂白玉?」

「嗯,」他貼心的給她解釋,「你平常工作怕磕著珠寶,特意選了款平滑的白玉戒指。」

貼心,但又不完全貼心。

對她丁夏宜來說,這隻羊脂白玉的價格和玻璃種翡翠手鐲又差多少?

都是她買不起也賠不起的。

「你這款和爺爺的手鐲,差不了多少……」

「是結婚戒指,總不能讓喬太太嫁給我連一枚像樣的戒指都沒有吧。」或是怕她不肯戴,喬時翊再次解釋,「戴著上班還能擋擋桃花。」

他表達的很明顯,明顯到好像丁夏宜不願戴就證明公司里有人追她似得。

事已至此,丁夏宜再怕貴也只能戴上,白玉戒指劃入無名指,尺寸將好,她想起了什麼,溫軟著嗓音開口,「爺爺剛剛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喬時翊擦頭髮的手頓了下,「你怎麼回答?」

「我說看你。」

搖椅上的男人輕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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