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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先生拍了拍陸遙伽肩膀,溫和道:「我跟月潯同輩相交,你叫我大哥就行了。」

陸遙伽看著飽受滄桑的姜老先生,實在喊不出「大哥」來。

他看著比外公還要年紀大。

其他人露出心照不宣笑意,「瞧,珈珈害羞了,你這大哥認得也急躁了,怎麼也得讓人家珈珈在結婚的時候再改口啊!」

姜老先生摸了摸鼻尖,看著周月潯,問詢道:「我這個大哥還不是板上釘釘?珈珈早晚有一天要喊的。」

周月潯輕輕點下頭,望著陸遙伽,語氣不急不躁,「現在結婚還早一點。結婚的事情要等珈珈畢業以後。」

圍在身邊人明了。

這個未婚妻真的板上釘釘了。

事情聊得差不多,幾位長輩也沒多待,一起相攜離開。

這處,只留下陸遙伽和周月潯。

陸遙伽側眸,打量周月潯。

周月潯又端起茶杯,在手裡把玩,垂眸輕笑,「是不是很意外我這麼著急把自己名分定下來?」

他沒說是給她名分,而是說定下他自己的名分。

兩句話天差萬別。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沒畢業之前,她是他未婚妻這件事只是圈內心照不宣的秘密,從不曝光於人前。

今天,他的介紹,略顯急躁。

周月潯語氣很淡,漫不經心說:「你猜猜看。」

陸遙伽微眯下眼睛,思緒回溯。

她記起,剛剛在六角亭跟溫斯衍講話,靠著六角亭,湖風吹拂,清朗濕潤的湖風似乎摻雜著一絲沉香,但當時,她沒在意。

旁邊就是香花苑,種了各種清香綠植,有點香氣很正常。

但現在看來,周月潯很可能作壁上觀,做了梁上君子。

陸遙伽想明白了,直接說:「你聽見我跟溫斯衍說話了?」

周月潯毫不避諱,淡淡道:「在婚禮前一刻,新郎不陪著新娘,卻陪著你,這件事很引人注目,我發現你們不是難事。」

陸遙伽說:「我們之間離得很遠,沒說什麼不好的事情。」

周月潯抬眼,他眼皮很薄,抬眼時雙眼皮微微褶起,眼睛漆黑含著笑意,但笑意很清淺,一吹便散。

他眼眸定定,含笑道:「可是,你不否認你愛他。」

陸遙伽扯了扯唇,「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在哄他?」

周月潯無聲哂笑,輕嘆道:「陸遙伽,你為什麼要去哄別人的丈夫?」

陸遙伽側眸打量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同樣輕笑,「那你為什麼要去照顧別人的妻子?溫佳瑜為什麼在事業部做ceo?」

周月潯平靜說:「這是母親的安排。」

陸遙伽似笑非笑道:「但你可以改變這個既定事實。」

周月潯垂眸輕笑,「陸遙伽,你明知道溫斯衍跟溫佳瑜不是一碼事。」

「可是,我不明白。」陸遙伽端起茶杯喝茶,慢吞吞道:「怎麼,你的紅顏知己可以光明正大放在身邊,我的藍顏知己便見不得人?三叔,人不可以太雙標。」

「珈珈,我對溫佳瑜沒有絲毫感情,極力避嫌,你對溫斯衍避嫌了麼?」周月潯看她,道:「陸遙伽,你在誘惑溫斯衍,你並不想溫斯衍對你死心,你想一直保持這種曖昧的關係,進可攻退可守不是麼?」

陸遙伽短暫沉默。

她承認,他說得確實對。

溫斯衍不能接受她沒愛過他,其實,她同樣不能接受他已經完全忘卻她。

在角落沒有待多久,陸遙伽又回了主桌。

她坐在第一排中間的桌子,跟溫玉森陸宗鎮還有剛剛遇到的那幾位老者一桌。

當然,還有周月潯。

他們一直沒交流,倒是那幾位長輩一直說話,說他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陸宗鎮隨著姜老先生笑了笑,而後看陸遙伽,「快放寒假,要不要來黎城住一段時間?」

現在,陸遙伽心情微妙。

被人戳穿心底那一點惡毒的幽思,任何人都不可能高興。

她猜測,周月潯此刻可能在心底默默鄙視她。

但她又很快想開。

她又沒有主動勾引,只是欲拒還迎,實在不算太婊,做得遠沒有溫佳瑜明顯,他憑什麼對她心存不滿?

陸遙伽含笑道:「好啊,到時候我跟三叔一起去,父親別煩我就好。」

周月潯挑下眉,沒想到她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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