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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遙伽於是沒多問。

倘若溫芷晴是溫斯衍繼承溫家財產的第二大阻礙,溫玉森便是第一道。

尤其是,現在溫斯衍還不知道溫玉森已經把70%的財產留給她。

陸遙伽不知道溫斯衍會何時朝溫玉森下手。

也許是現在。

溫芷晴的童年臥室布置的很溫馨,粉嫩的主色,伴隨著淺淺的藍色,一看就是小公主喜歡的。

她的遺物被擺在梳妝檯上,碼的整整齊齊。

有裙子,首飾,還有書籍。

陸遙伽隨手翻了翻,不在意這些。

能被拿出來給她,這些遺物一定被溫玉森仔細篩查過,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自然也發現不了什麼。

陸遙伽在臥室巡視一圈,目光定在牆壁上那張鑲嵌緊密的照片。

那是十九歲的溫芷晴,肆意張揚,美艷不可方物。

那時候她還不知曉,僅在一年以後,她所熱愛的信奉的東西會通通倒塌。

陸遙伽踩著板凳把相框拿下來,用小刀把背面硬紙片割開。

拆開相框,裡面果然是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陸遙伽不禁輕笑。

當年車禍事故後,她就是從溫芷晴的全身藝術照後面找到她寫給克萊斯的一百封情書。

此刻,依然。

想必,這本日記里寫滿的是她給周既明的一本情書。

陸遙伽翻開日記,隨手翻開一頁。

而後瞳孔微縮。

20xx年11月16日,這一天是我的生日,我跟周老師在福利院正式辦理收養手續,領養兩個漂亮的小男孩兒。

其中一個是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混血,他有著漂亮金色頭髮的蔚藍色眼睛。

周老師為他取名克萊斯。

意為好學上進。

我告訴周老師,克萊斯的眼睛像他一樣好看,深邃廣袤,如星河。

……

一個小時後,陸遙伽從臥室出來。

此刻是中午,溫玉森已經去睡午覺,別墅寂靜。

陸遙伽刻意放緩腳步。

不只是因為她不想吵醒在睡覺的溫玉森,她還不想驚擾到客廳正在做壞事的人。

陸遙伽拿出手機,對著正在換藥的保姆,拍下一張照片,而後保存。

照片中的女人正低頭拿著一個瓶子的藥片倒到另一個瓶子。

溫玉森喜歡在客廳吃藥,吃完藥便直接回臥室午睡。

那個女人換的藥就是剛剛溫玉森咽下去的藥片。

「你在做什麼?」見她終於把藥換全,陸遙伽站在樓梯上,冷冷開口。

保姆身形一頓,動作僵住,緩緩抬頭,看到陸遙伽那一刻,她瞳孔微縮,垂在身側的手無可抑制發抖。

陸遙伽低嘆一聲。

還是經驗不足啊。

走下台階,緩步走到保姆身旁,陸遙伽捉住她的手,看她緊攥著忘記放下的藥瓶。

藥瓶上印的是法文。

陸遙伽熟悉法語,但並不了解這些專有名詞。

她把藥瓶從保姆顫抖的手中拿過來,放到桌子上,慢悠悠道:「人贓俱獲,你有什麼話可說?」

保姆瞪大眼睛,似乎想狡辯。

陸遙伽伸出食指,輕輕抵住保姆嘴唇,含笑道:「無需狡辯,我請醫生過來,看看你換的這兩種藥有什麼區別,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醫生過來時,溫玉森已經午睡完起床,陸遙伽把一切事情告訴他。

兩個藥瓶和一張照片以及三分鐘視頻錄像都拿給他看。

溫玉森不用看。

他只要看一眼癱軟在地上的保姆就能猜到陸遙伽沒說謊。

「這保姆是老宅的人送過來的,我不好拒絕,沒想到她竟然要害我,要說沒人指使我是不信的。」

陸遙伽淡淡道:「可是她什麼都不會說。」

眼前這個保姆以及已經消失的沈赫,他們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但是他們寧可自己承擔法律責任,也什麼都不肯說。

對於保姆和沈赫,陸遙伽可以人贓俱獲,但對於躲在他們身後指使一切的魑魅魍魎,陸遙伽卻無計可施。

醫生來了之後,認真比對兩種藥劑,沉吟片刻,溫聲問道:「溫老先生,您是不是有心臟病和心悸毛病?」

溫玉森點下頭,道:「這個藥是對我心臟有害?」

醫生答道:「對,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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