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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陸遙伽笑了笑。

長得好看的男人果然是禍水,看到他,剛剛想說什麼都忘記。

陸遙伽剛想說話,敏銳的鼻尖嗅到淺淡的檀香菸氣息。

陸遙伽把想問的問題壓下去,笑吟吟道:「三叔,你抽菸了。」

周月潯並不否認,他抬手揉了揉她發頂,「先回家。」

陸遙伽瞭然。

原來他心情不好。

既然知道他心情不好,陸遙伽便歇下給他慶祝生日的心思,獨身回房洗漱。

據她一貫經驗,她覺得心情不好的人通常都喜歡自己靜一靜。

譬如養父陸宗明生氣時,她去書房找他,他總是深深蹙眉,「珈珈,讓我靜靜。」

洗完澡剛到十一點,陸遙伽靠在軟枕刷手機。

埃德蒙在朋友圈發他的下午茶,並配字「無人認領的晚餐」。

在英國三個月,埃德蒙已經交了女朋友,他跟女朋友是,隔幾天就要鬧一場分手大戲,每次都是埃德蒙先認錯。

這個晚餐也是他給女朋友買的複合禮物。

陸遙伽又漫不經心滑動朋友圈,看到葉瑾容的動態。

周太太並不喜歡發朋友圈,這還是頭一次,時間在半個小時前。

她發了一張圖片,和一行簡單配字。

圖片是生機勃勃的玫瑰園,陸遙伽看出那些玫瑰嶄新的過分,顯然是剛剛換上去的。

可想而知,那些玫瑰剛剛經歷一場浩劫。

配字——迷途知返,願我們共勉。

陸遙伽盯著那一行字,靜靜出神。

她傾身打開夜燈,光暈照明她的心。

「我們」?

這個我們指什麼呢?

陸遙伽閉了閉眼睛,一個很清晰的答案浮現在心底。

葉瑾容的迷途是周既明。

周月潯的迷途是誰呢?

是她嗎?

夜色深重,別墅內很寂靜。

僅著睡裙,陸遙伽敲響書房的門。

門打開,周月潯手持門把,長身鶴立,身上帶著清淡的濕潤氣息。

他穿著白色絲質睡袍,頭髮微濕,眉眼清雋乾淨,剛洗過澡的樣子。

他平靜看著她,「有事?」

陸遙伽覺得距離太過疏離,往他身邊挪動一下,仰眸看他,輕聲問道:「三叔,你是因為我心情不好嗎?」

她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到不會打碎寂靜的夜色。

周月潯自然會否認。

他淡淡一笑,聲音溫和內斂,「跟你沒有關係。」

他沒有讓陸遙伽進書房的意思,輕撫她發梢,溫和道:「去睡覺吧,很晚了。」

陸遙伽站在原處沒有動。

她很清晰感受到周月潯是不快的,而這種不快跟她有關。

陸遙伽不喜歡跟親近的人有矛盾,凡事她喜歡說開,不讓心結過夜。

她耐心道:「三叔,你真不高興該告訴我,我會哄你的。」

周月潯眸光微頓,垂眸看她。

自從確立關係後,陸遙伽穿衣服再也無所顧忌,洗過澡,她此刻只穿了黑色吊帶睡裙。

肩膀纖細白皙,腰肢不盈一握,雪峰擁簇,明眸善睞,她此刻用瀲灩的桃花眸看著她。

周月潯知道她是真心想解決問題,但心底卻不可抑制產生綺念。

他微涼指尖撫上她雪白臉頰,細細摩挲,眼底似有弄得化不開的霧,溫聲詢問:「珈珈,明天有安排嗎?」

陸遙伽了解他意圖。

自從搬到這裡來,他們還沒有親密過。

「沒有。」明天周末,她沒有課。

況且,她也願意哄他。

第二天,陸遙伽醒來時床畔已經沒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得臥室,昨晚明明是在書房。

洗漱完,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陸遙伽微挑眉梢,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商陸沉穩的聲音,「陸小姐,果然如你所料,有人私自給李赫轉院,現在他已經不在病房。」

陸遙伽勾唇輕笑,眼神淡淡地,「不要著急,我們慢慢來,把這群嘍嘍一網打盡。」

李赫是兩個月前騎摩托車撞到樹上住院的青年,當時他受了重傷,姓名垂危,生死之際,沒有一個人去看望他。

陸遙伽查他的家庭,發現他是,獨身一人,是個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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