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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冷得比冬天還要感人。
一個朋友原地起立,站了起來,手肘架在椅子背上,彎腰抬眼看窗外:「他倆在幹啥呢?」
另一個琢磨道:「看樣子好像要搞決裂。」
「不,思路要打開。」蔣斯祁搖搖頭,煞有其事說,「如果那條圍巾是紅色的,像不像成親拜堂?」
「……」
朋友們都服了。
蔣斯祁憑藉優秀的推理能力,得出結論:「吵著要分家的小情侶罷了。」
一車子人都在看,承渡舟也不想成為笑話,率先鬆開手。
段星野不客氣地把圍巾卷了卷,纏到脖頸上,登上校車。
蔣斯祁給他留了位置,段星野坐下,冷熱空氣一交替,嗓子犯癢,輕咳幾聲。
「喲,怎麼了?」蔣斯祁道,「受涼了?」
段星野沒好氣:「不知道!」
蔣斯祁縮了下脖子,最近段星野脾氣爆得他都有點忌憚。
承渡舟在前排位置落座,聽到後方動靜,本想回頭看,忍住了。
他望著車前道路,冷靜下來後,因為沒有急時把圍巾給段星野,心裡蔓延淡淡的愧疚。
第一節課間,段星野出去一趟又回到教室,發現桌子上多了麵包和豆漿。
伸手摸一把,豆漿還是熱的。
前桌回頭道:「剛剛蔣斯祁來過找你,看你不在又走了。」
段星野知道蔣斯祁一般來都沒正事,因此也不急,他胃裡空著有些不舒服,正好續上出門前沒吃完的早飯,一邊吃麵包,一邊拿手機對桌上拍了張照,給蔣斯祁發過去。
seen:【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
蔣斯祁:【啊?我不知道。】
蔣斯祁:【你早說,我剛才順道給你送過去了。】
「……」
段星野吞咽一下,瞬間覺得手中的麵包有些燙手。
恰好在這個時候,承渡舟給他的前座交作業。
段星野目光瞥過去,不善地追著他。
承渡舟瞅他一眼,又不帶感情地收回視線。
段星野往椅背上一靠,伸出一腳擋住過道,開門見山:「是不是你送的?」
「不是我。」承渡舟不得不停下看他,刻意得近乎矯情,「反正我對你不好,你還是問問那些對你好的人吧。」
「…………」
厲害死你算了。
最後,段星野還是為了自己好,才把麵包和豆漿都吃完的。
那天早上,承渡舟跟段星野鬧那麼一出,是為了指責段星野不通人性。
他們有著十二年的竹馬友誼,段星野卻對他的去留表現得渾不在意,甚至還不耐煩。
可惜他們吵架素來不得要領,全憑一腔衝動,吵偏了,到最後也沒鬧出個結果。
不過既然知道段星野不想聽他說,那他就不說了。
於是直到承渡舟離開前一天,兩人都沒再認真交談過。
可表面再強硬,段星野的內里依舊是虛弱的,隨著離別的日子接近,他泛起焦慮。
段星野的手指甲一向修剪得得體漂亮,最近右手食指的指甲卻咬殘了半邊。
闞大山傍晚到院子裡澆花,看到段星野一個人坐在鞦韆長椅上發呆。
闞大山作為一個劇作家,心思多麼皎潔,立即從段星野那張面無表情的小臉上看出了「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的思緒。
總希望外孫能快快樂樂長大,但過程中總會經歷各種各樣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照顧不周,心裡不是滋味,提著水壺走過去,在段星野身旁坐下。
段星野回神,偏頭看外公:「不是澆花嗎?」
「哎呀——」闞大山發出老人特有的感慨聲調,望著前方花圃,道,「我可能真的老了,最近一直回憶起過去的事。」
段星野問:「你是最近才老的嗎?」
「……」闞大山拍了拍段星野的手背,繼續說,「你應該看過木心先生的詩,有一首著名的叫從前慢,還要著名的是那句——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你再對比對比當下,隨著科技進步,情況是不是好很多了。」
段星野領悟了一下,道:「確實,有了4g,大家可以廣撒網了,但我對你提倡的戀愛觀不敢苟同。」
「……我沒提倡,更沒讓你苟同!」闞大山又拍了下他的手背,道,「只是我想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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