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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紙巾,又偷看他一眼。

試探性地詢問:「咱倆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得把眼睛剜了謝罪?」

賴司硯沒答,只抿了嘴皮子看他。

顧遂隱約意識到——

深仇大恨沒有。

不過也快了。

奢靡華麗的房間內,五光十色燈紅酒綠。

業界精英圍坐在原木色高腳凳上,對玉盤珍饈冷落不屑,只舉著酒杯針砭時弊、談笑風生。

顧遂帶著一抹薄醉,走到吧檯旁,說著並不太好笑的笑話。

燈光陰暗的沙發一隅,賴司硯提著玻璃杯,視線時不時落到鍾意身上,又旁若無人挪開。

這會兒,他手裡的威士忌,換成了酒精度數更高的龍舌蘭。

耳旁掌聲響過一陣,他第n次借著環顧四周的機會,去掃鍾意。

鍾意才覺察到什麼,側了眸,回頭,迎上深邃視線。

大抵飲了酒的緣故,賴司硯的眼神熾熱,絲毫不加遮掩,那越過重重阻礙,與她對視的欲、望,赤、裸到嚇人。

儘管今晚出席的人,有幾位不管是能力,還是談吐儀態,都非常出眾的優秀女性。

卻絲毫掩蓋不住鍾意的獨特。

越是周遭混雜腌臢,越顯得她格格不入。

更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鍾意沒有賴司硯厚臉皮,先一步敗下來陣。

平淡地垂下眼眸,托著腮沉靜了會兒。

突然

不適感侵襲——

胸口有些悶,想咳嗽。

抬起來手,眼前光影,還在若有若無地不斷重疊。

鍾意蹙起來眉頭,伴著喧鬧的場景,越來越重的症狀讓她很是疑惑。

於是不打招呼從高腳凳上跳下來。

徑直推門,踉蹌著去外面。

反射光影的玻璃牆走廊,燈光有些昏暗。

鍾意只覺得雙頰滾燙,很熱,說不清的煩躁,頭暈目眩。

這是……醉了的症狀?

可又為什麼,有些憋得慌?

對於喝酒鍾意雖然沒什麼經驗,只能說她嘗過味道,可以前喝酒,從來不覺得呼吸不暢。

秦一然得知她沒怎么喝過酒,還特地點了一杯香檳。

告訴她:「這個度數極低,放心,等會兒有人過來,你只需淺抿。」

是以淺抿小半杯香檳的鐘意,還是第一次遇到醉酒的情況。

如今這酒量,真讓人驚訝又震撼啊!

她扯著領口,獨自下樓,順著鵝卵石羊腸小道繞過假山,看見一個臨水的小亭子。

清風徐來,夜晚清靜又安謐,對岸燈光繁華,實在有些不錯。

也不知過去多久。

賴司硯丟了眾人追出來,環顧一圈,便撲捉到亭子下面,一抹纖細又熟悉的背影。

他不自覺鬆口氣。

嘴角染上慵懶笑意。

而後雙手交扣,從容不迫朝她走去。

腳步放輕,輕到直至走到水邊,轉身背靠雕刻花紋的石頭欄杆,都沒驚擾她。

眼前人額頭抵著支撐亭子的柱子,閉著眼輕蹙眉頭,很難受的樣子。

賴司硯這才發現不對勁,眯了眼皮子。

上前兩步,俯身蹲下。

「怎麼?」

鍾意睫毛動了動,有氣無力睜開。

帶著濃濃疲倦的眼神,看到賴司硯這一刻,緊縮了一下。

然後躲開不看他。

敷衍:「沒事,你怎麼在這?」

黑色眼眸轉深,「這副樣子,你跟我說沒事?」

鍾意這會兒很難受,摁著胸口忍不住咳嗽兩聲,也不想跟他爭辯,只覺得就連肺里都不舒服起來。

她閉上眼緩了緩,進氣少出氣多,嘴唇有些泛白:「看出來我難受,還在這裡問……」

耳邊一陣寂靜,半天沒等來反駁。

鍾意眼睛睜開一條縫,打量過去。

只見賴司硯站起來,背過去身,單手搭在勁瘦的腰上,捏著手機臨水而立。

一抹光影照射在他身上,大抵是鍾意喝醉了,竟然覺得,寬背窄腰,身材莫名的好。

電話接通,賴司硯不多時便開始講電話,「我,賴司硯。」

他說了一些鍾意的症狀。

神色凝重地低下頭,「她以前對酒精不過敏……只對花粉和動物毛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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