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第1/2页)

顯然,殷如瑟要說的,恰恰是他最想迴避的部分。

這不是生意場上的談判桌,殷如瑟更不是需要承受他威懾的敵人。

認清這一點,周遇時默默緩釋了胸間的緊繃感,放低姿態,在她面前蹲下來:「這樣能說了吧。」

他那麼大的個頭,說蹲就蹲了,像個臉上寫著『不高興』的超大號臭臉不倒翁,莫名滑稽。

殷如瑟鬆了一口氣,彎起眼沖他友好的笑笑:「上次在燦燦家辦派對,晚上你送我回家,你還記得吧?」

「這都能忘,我也該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是不是得了阿爾茨海默症了。」周遇時面無表情的吐槽,陰鬱的眉眼間寫的都是不想聊。

殷如瑟多少是知道的,上位者嘛,常年被人捧在雲端,解除婚約多丟他的臉呀,說一次就算了,見面就提,心裡肯定不樂意。

可她也很無奈,實在需要一個肯定,只好耐下性子輕輕軟軟的語氣哄:「我在車裡說的那些話呢,還記得嗎?」

周遇時十分有拿捏的瞪了她一眼:「記得。」

好的好的,可以繼續聊下去了。

殷如瑟捋著思路,輕言細語說:「基於那天我說的話,我再做個補充。一些特別的情況下,比如在奶奶跟前,我們還是以婚約關係交流,免得她老人家遺憾。但實際上我們是朋友。」

周遇時避無可避,只能面對了。

「如果我說,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呢?」

「啊……?」

「字面上的意思。」

「那婚約……」

「可以不作數。」

「你到底、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想。」

周遇時個頭高,規矩學得好,哪怕蹲著都能保持不錯的儀態。

他雙手交疊,傾身向前,目光比剛才站著看她時專注一萬倍。

正午的陽光穿過竹間,稀稀落落灑在他們周圍,燦然明亮,卻照不進他深棕色的瞳眸。

殷如瑟硬著頭皮跟他對視,在他靜淡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慫得很真實的輪廓……

難不成,面子問題?

解除了婚約也不做朋友,要老死不相往來啦?

周遇時是這麼幼稚的人嗎?

他是!

他這個人,從小城府深,固執、愛記仇,看起來成熟可靠,其實某些方面無比的幼稚!

尤其對她使的那些報復手段,又壞又陰損,總能在人前激得她方寸大亂,恨不得和他玉石俱焚!

每每鬧到那個地步,在父母旁人眼裡,殷如瑟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反派,周遇時是無辜被拖累的正道之士!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吃的悶虧還少了?

她心平氣和的想跟他聊,全程顧慮他的心情想法,他倒好,決絕得很呢,就是不做朋友!

問他為什麼,他讓你自己想。

殷如瑟越想越氣,少時積下的舊恨都勾了起來,眉頭緊鎖,脫口忿忿地罵了句:「狗東西!」

周遇時眼皮一跳,「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外面來了人。

兩人下意識噤聲,從假山縫隙里望出去——

來的也是兩人,殷如瑟還都認識:周家小叔周岩峰,還有周遇時的舅舅聞瀚民。

這位周家小叔不是周遇時的親小叔,按資排輩,是他父輩里最小的一個兄弟,周顯老爺子四哥家的,打小在本家長大,有點兒混世魔王的意思。

他生得晚,算起來今年最多三十出頭,長了一張白面書生的俊俏臉、嘴甜,背地裡沒少惹風流孽債。

聞瀚民是周遇時的親舅舅,心比天高,能力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

自打聞馨過世後,周岩海對廢柴小舅子有求必應,給錢做生意,人脈隨便用,賠了也不怕,姐夫兜底!

都快到吃午飯的點兒了,這兩人湊到一起准沒好事!

「就在這兒說吧。」周岩峰進來站定,一通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後,沖聞瀚民沒好氣的質疑道,「你剛帶來那小網紅,該不會想介紹給阿時吧?」

聞瀚民橫慣了,聲音大,氣勢足:「你知道nana醬一個月直播帶貨的收入是多少麼?人家自食其力,自己創業做老闆,總比你帶來的十八線小演員強。」

周岩峰給自己點了支煙,根本不拿正眼瞧聞瀚民,「不是十八線,大熱的劇剛播完,身上大大小小的代言幾十個,准一線小花,一部電影片酬千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