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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自己!」

罵完了,不等殷似鳴反應,直接掛線!深呼吸,從暴躁老父親模式無縫切換到愛女模式,點開微信對女兒的聊天頁面,斟酌著打字:【小袁只是個打工人,他在你身邊呆不長,要是咱們不接收他,搞不好會讓他失去工作。爸爸是這麼考量的,能理解吧?】

殷如瑟回了一個胖貓貓頭頂『理解』的表情包。

殷項繼續道:【至於你的個人問題,現在說這個早了點兒,但我先把態度拿出來,我和你媽媽絕不干涉,最多幫你把把關,那個人是不是周遇時都無所謂,你別有壓力,別聽阿鳴那個臭小子一張嘴亂說。】

過了一會兒,殷如瑟:【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殷項面色稍霽,放下手機,轉頭和一旁看他表演的妻子對上視線。

莊玉林要笑不笑,調侃丈夫:「當著小袁的面對兒子說『你什麼時候能有周遇時的能耐』的話,轉頭在電話里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你到底是喜歡周遇時呢,還是看他不順眼?」

「我喜不喜歡他有什麼緊要,關鍵得看瑟瑟。」殷項心裡揣著面上古明鏡,無比的通透。

真讓他表態,他倒是希望女兒放寬眼界,別吊死在一顆樹上。

莊玉林跟他做了將近四十年的枕邊人,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周遇時哪裡都好,就是性子冷淡,高興不高興從不寫在臉上,心思全憑旁人猜。瑟瑟又是個嬌氣的,小時候只要一哭,多半因為他。」

妻子這番話讓殷項想起寶貝女兒紅著鼻子眼睛的委屈模樣,頓時臉垮了一半。

莊玉林又道:「不過嘛,他這些年對瑟瑟一心一意,性情也溫和了不少。」

「所以我沒把話說死。」殷項老奸巨猾地,「他要是稀罕瑟瑟,儘管去追,我又不攔。年輕人合不合適,在一起試過才知道。」

莊玉林垂著頭,握住丈夫的手,銳利的鋒芒藏在眼底,「你女兒大夢初醒,里外都夠得長,有周遇時這樣的護她方方面面,你就偷著樂吧!」

殷項大笑。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第二天不到8點,袁徽背著雙肩包,精神抖擻出現在安頤醫院住院部頂層。

殷如瑟得父親提點,對他也沒那麼抗拒了。

要怪就怪周遇時的擅自安排……

昨天莊玉林特地交代過,最好什麼都別帶走,就連殷如瑟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殷如琴的助理一早送過來的。

她換好衣服,站到寬大的穿衣鏡前。

鏡中的女人氣色不錯,自帶些許捲曲的長髮濃密而柔順,皮膚褪去難看的黃,變得白皙且富有光澤,明亮的眼,嬌挺的鼻,抹了一點唇彩的嘴唇像開在春日裡的桃花。

雖然狀態還沒恢復至最佳,整體看起來也明顯瘦弱,但比之最初已經有巨大的轉變!

殷如瑟沖鏡子裡的自己友好的笑了笑。

過去十年休息夠了,以後的每一天都要打起精神好好過呀!

「殷小姐,車來了,隨時都可以走。」袁徽接到司機的電話,從沙發上站起來。

殷如瑟聞言收回目光,都走出病房了,她忽然又止住身形,莫名的回頭望去——

客廳里舖著居家的木地板,牆上掛著色彩柔和的抽象派油畫,置物架里錯落著她喜歡的漫畫人物的手辦。

組合沙發是鮮艷可愛的糖果色,茶几的左側總會整齊疊放著當月的時尚周刊和連載小說雜誌。

半月形的封閉式陽台上有一個繭型的吊籃椅,她醒來後只去那兒坐過一次。

坦白說並不舒適。

不過她喜歡縮在裡面的安全感覺,還很夢幻。

吊籃椅的側邊有一個六層的梯形花架,上面擺滿她叫不上名字的多肉。

都是阿鳴養的。

他曾經告訴護士,他三姐就喜歡這些小巧可愛的東西。

阿鳴從來沒主動向她邀過功,只是對她說,油畫和手辦是二哥淘的,儲物櫃裡的居家衣物和家紡由大姐置辦,每季度一換。

吊籃椅是殷項先生帶著工具敲敲打打裝上去的,弄出不小動靜,他卻自言自語地說,要是能把女兒鬧醒就好了。

這十年間,親愛的莊玉林女士總會為她帶來第一手新聞,大到國際實事,細至南城闊太太間登不上檯面的幼稚攀比……

有時她還會悄悄對女兒講塑料閨蜜的壞話。

殷如瑟站在客廳里,腦子裡如走馬燈似的過著醒來這幾天發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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