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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延商聽得頗為認真,他提出了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或許可以請保姆協助。」

尹澄:「那麼又會激發新的問題,孩子是否合適長期交由保姆,畢竟保姆不是萬能的。退一步說,這個保姆本身受到過良好的教育,性格好,對孩子足夠有耐心,孩子自然跟保姆親近,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現實情況是保姆滿足了父母所有的期待,仍然會有父母覺得她搶走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跟自己不親,對保姆產生敵意。從人性的角度來說,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辭退保姆,自己撫養教育,又回歸到了第一個問題。」

尹澄嘆了聲,接著說道:「所以這件事至少需要耗盡我們一半的精力,如果我是個碌碌無為的螺絲釘,我為國家人口基數添磚加瓦或許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貢獻。」

說到這她流轉的眼眸輕輕一勾:「可我不是螺絲釘。」

她不是螺絲釘,她想成為一台機器,一台可以搭載人類進程的機器。用生育後代這件事所耗費的精力,她可以實現更大的貢獻。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深入地探討一個問題,面對面,可以直觀地感受到對方的想法。

梁延商看見了尹澄身上散發出的自信,這樣的自信讓她的野心變得合情合理。

不過,她話鋒又一轉:「可是誰知道呢?我現在是這個想法不代表我以後,有的人到了中年會突然想要個孩子,我家人就是四十歲以後生我的。」

聊到這個話題,尹澄不免俗地問了句:「你喜歡小孩?」

梁延商聳了下肩:「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沒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離自己很遠。」

「長輩一般不能接受。」

尹澄拋出了一個敏感話題,這是絕大多數傳統家庭都邁不過去的坎。

她試圖在梁延商臉上找出一絲為難的痕跡。如果她找到了,大概率會取回她的行李和他再見。

這條街已經沒有遊客了,商家也陸續關了門。那些招牌上的燈滅掉後,河岸旁還原了古鎮樸素的安寧,空氣靜得只余身後潺潺的流水聲。

梁延商垂下視線牽起嘴角:「家裡人從前對我說,讓我千萬不要考慮傳宗接代的事,擔心我的小孩像我,禍害遺千年。」

一句玩笑話讓原本趨於緊張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她問得隱晦,他回得也隱晦,將矛盾化解於無形。

和梁延商聊天不會聊到死胡同,他是個充滿智慧的聊天對手,能夠精準地捕捉到她說話的意圖,給予回應。

更為關鍵的是,他的回應往往和她相向而行。

尹澄再次抬頭尋找早已飛遠的孔明燈,只是這一次她伸直了腿,雙腳離開地面,這樣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

在她向後仰的同時,一隻手臂橫到了她的後背,尹澄腰上一緊,人被帶離石欄。她雙腳剛落到地面一陣趔趄,向前邁了步,眼前一黑。

這一切發生在兩秒之間,快到讓她的大腦短暫地失去運作。等意識聚攏,她才察覺到自己撞進了梁延商的胸口。他沒有躲開讓她出洋相,而是紋絲不動,像堵人牆。

他的外套是敞開的,裡面是簡約的t恤。隔著薄薄的布料,尹澄感受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和被包裹著的踏實感。這樣的身高差、寬闊溫暖的胸膛和夢中的感受無限接近,很奇妙的體驗。

尹澄沒有立馬彈開,就這樣恍惚了一會。

梁延商原本準備收回的手臂因為她的遲疑而停留,此時鬆開手臂等同於推開她,他沒有讓這件事發生。只是垂下頭任由她柔軟的髮絲從下頜拂過,似輕柔的羽毛穿越時空的軌道飄落進他的心尖,掀起一些久遠的記憶,撓得人心癢。

闌珊的星光忽明忽暗,夜晚的微風來了又走。

酒精在兩人之間變為最好的助燃劑,讓這場意外停留得久了些。雖然這並不是一個緊密的相擁,卻是他們認識以來最近的距離。

多巴胺和酒精的雙重助燃或許能讓尹澄一時上頭,但並沒有維持太久,她很快就冷靜下來退後一步,同時梁延商也收回了手臂。

她的臉頰染上一抹緋色,成了這春夜裡最吸引人的色彩。

尹澄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是怕我掉下去吧?」

梁延商假裝沒有看見她的佯裝鎮定,眼裡隱著笑意:「這水只是看著淺。」

他的眼神有些燙人,尹澄不再與他對視,而是故意飄開視線,往前走:「我會游泳。」

天色漸晚,梁延商對她說:「我喝了酒,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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