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 (第1/2页)

因為失血,霍景司開始脫力,他費勁地抬起手,想給舒蘊擦淚,最後混合著泥土鮮血的手染了舒蘊一臉,她的淚卻怎麼也擦不淨。

霍景司笑了笑,「阿蘊,別哭。」

舒蘊握住他的手,「霍景司,你別說話了。」

她一邊擦著不斷往下掉落的淚水,一邊斷斷續續地開口,「警察來了,醫生也來了,你會沒事的。」

「我怕有些話,」霍景司躺在髒污的地面上,唇色開始發白,他反握住舒蘊的手,輕而緩地開口。

「今天不說,就再也說不出來。」

「阿蘊,除了你之外,霍景司不會有過任何人,」

霍景司一字一頓地開口,緩慢卻清晰,「你說你曾見過十八歲的霍景司,也曾埋怨我不記得你,可是阿蘊,霍景司從來都早於你見過十七歲時的舒蘊。」

連同那天南城傍晚,他在會所樓上,對那一襲湖水藍驚鴻一瞥。

早於舒蘊在旗袍店內。

從此一見鍾情,為之意動,再難自禁。

不是從沒有。

而是除她之外,不會有。

「阿蘊,我曾對愛情無感,對婚姻失望厭惡,可是如果是你,」

鮮血不斷往下流,霍景司卻唇角微傾,仿佛感受不到一絲疼痛,手裡握著他最心愛的姑娘。

繼續說著,「後來想許諾你婚姻,重要的不是許諾婚姻,而是你,只有你才能讓我摒棄掉那些不婚的混蛋想法,換成誰都不可以。」

他心中所有的承諾,所有的唯一,都只會給她。

她從來不是他在特定時間的特定溫柔,是他從第一眼就確認的,永遠的,唯一選擇。

舒蘊哭得淚眼模糊,根本什麼也停不下,哭腔濃重地喃喃,「你別說了,霍景司,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她抬頭望向混亂的人群,哭著大吼,「醫生呢?醫生在哪裡?」

那天後來的一切都是混亂的。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舒蘊都不能看見一點點鮮艷的帶哪怕一點紅的顏色。

霍景司很快被轉移到臨島的公立醫院,這兒的醫療情況不如京北,幸好霍景司早就有所準備。

京北首屈一指的醫生都緊跟他後面來了臨島。

手術室頂上的紅燈仿佛怎麼都滅不了。

舒蘊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里,旗袍和手上都沾滿了血跡,神色惶惶麻木,一言不發。

她小腿和脖頸上的傷已經凝固,醫護要給她處理。

舒蘊也不動,就站在那兒任由醫護動作。

景彥擇站在不遠處,安撫著聞訊趕來的景家霍家眾人。

也極力擋住了他們對舒蘊的問責。

景彥擇回頭望一眼手術室,以及手術室外女孩伶仃單薄的身影。

他目前能為霍景司做的,也就這些了。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手術室紅燈熄滅,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景彥擇和霍景司的家人紛紛圍上去,「醫生,請問手術怎麼樣?」

醫生顯然很是疲累,只安撫性地露出一個淡笑,「幸好病人穿了防彈衣,」

「減緩了子彈對身體的衝擊,幸好角度也偏了一些,沒有傷到心臟,但是病人失血過多,後面還需要好好養護。」

聽到是好的結果,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醫生又回到手術室處理後續事宜,手術室的紅燈又亮起。

等了五個小時,終於等到霍景司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景彥擇打發霍景兩家人回酒店休息。

轉身走到舒蘊面前,「去休息吧。」

舒蘊的雙眸已經乾涸到流不出眼淚,她搖頭,「我在這守著他。」

景彥擇知道勸不動,乾脆不勸。

望著手術室半晌,才沒什麼情緒地開口,「霍三兩次求人,都是因為你。」

舒蘊聽見,指尖一動。

兩次求人。

一次是她在國內被人潑髒水,霍景司在國外鞭長莫及,不得已向家裡妥協同意聯姻。

也是她曾經一直介懷的霍景司對於和陸安宜婚約的胡亂妥協。

另一次。

就是今天,求景彥擇,求景榕。

那天更深露重的夜晚,景彥擇站在手術室外長而窄的走廊。

對著舒蘊道,「霍三,當真是愛慘了你。」

凌晨四點的時候,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醫生陸陸續續從裡面走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