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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辭聲音疲憊,「媽,我研究生畢業那年就跟你說了,我離不開魏驍,我們倆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

李嵐惱了,聲音不禁高了幾分,「周景辭,你什麼態度,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私下裡跟那個臭小子怎麼樣我不管,我也沒興趣知道,現在你當著新聞媒體,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兒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你是想我和你爸被人戳破脊梁骨麼?」

周景辭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他向來不擅長與人爭執,更何況那人還是他親媽。他坐起身來,柔聲說,「媽,您跟爸都退休多久了,咱們關起家門過自己的日子,他們只會看到你們二老現在生活優渥,看到我如今功成名就,又哪裡會有人到你們面前說三道四。」

這些年,周景辭敷衍父母已形成了經驗,他徐徐善誘,「這次我公開是有目的的,是為了給易購的股市加一把火,好低價收回股權,這也是權衡之舉……」

李嵐聽了這些,心情才稍稍好些,不過,只是幾秒種後,就立馬端起了自己的清流做派,「當初我跟你爸爸都要你繼續讀博,以後留在學校當老師才是正事,你這些市儈思想,究竟是哪裡學來的……」

李嵐滔滔不絕,周景辭稍稍將電話拿開一些,仰在沙發上。

「你聽沒聽到我說的啊?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老祖宗的話絕對是有道理的你知不知道啊……」

周景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知道了,媽。」

李嵐當了一輩子的大學老師,道理一籮筐接著一籮筐,說累了,喝了口水,又問,「魏驍那混小子,真失蹤了?找不到了?」

周景辭嘆了口氣,「是,找不到了。」

李嵐嘆了口氣,「景辭,你聽我說,你也三十五歲了,不小了,以往我不管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魏驍連人影都不見了,你還真要學牌坊女給他守寡不成?」

周景辭聽了這話,嘴唇都氣得哆嗦起來,半天沒說出話來。

李嵐周明夫妻向來看魏驍不順眼。

很多年前,周景辭與魏驍還只是好朋友的時候,李嵐就明里暗裡反對他倆交好,可一向聽話的周景辭唯獨在這件事上不曾退讓,哪怕忤逆了父母的意思,也要與魏驍做朋友。當初,李嵐只當是魏驍油嘴滑舌,故意哄騙自己兒子,到後來兩個人雙雙考去北京,山高皇帝遠,李嵐也束手無策,只能任由兩個人繼續黏在一起。可她從來沒想到,這兩個人竟早已生情,在北京過起了夫妻一樣的日子。

當年,魏驍與周景辭的事情被李嵐撞破後,她哭過、鬧過、以死相逼過,她這一生之中最尷尬、最難堪的時刻盡數是這兩個人給的。周景辭紅著臉,拉著魏驍一起跪在自己面前。彼時,魏驍已經是知名企業的老闆,卻絲毫沒有架子,更不像小時那樣頑劣乖張,他任由李嵐謾罵,接下了兩記重重的耳光,卻連一聲都沒吭過。

李嵐跟周明兩個人一輩子體面慣了,沒成想到老了會遇到這一遭,他們又怨又恨,卻終是拿兩個人沒辦法。

魏驍兄妹與周景辭每年春節都會回j城過年。魏驍兄妹倆與魏軍關係不好,他們不想回自個兒家,周景辭家又不歡迎他們,便在j城又置辦了套房子,每每過年,都去那裡小住。周景辭呢,父母尚在,自然要承歡膝下。只不過,這闔家歡樂之時,也是周景辭一年當中最難熬的日子。父母的指責與譏諷,明里暗裡的嘲笑與貶低,讓他全然直不起腰來。

到後來,魏軍早早的得了癌症撒手人寰,魏驍沒了媽,亦沒了爹,饒是他與魏軍沒什麼感情,也難免心境複雜。

他在這世界上,徹底沒了根。

魏驍沒跟周景辭講,一聲不吭地提了好幾箱的東西來到周景辭家。當天是周明開的門,見到魏驍的剎那臉色頓時青了。他不願大過年與魏驍爭執,平白讓鄰居看了笑話,於是板著臉放魏驍進門。李嵐一見魏驍的人,氣都快喘不上來了,指著魏驍大聲道,「我們一家三口過年,你來幹什麼?」

就連周景辭也一怔,下一秒,卻見魏驍直挺挺地跪在自己雙親面前,言辭懇切,「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不想見到我,可我對景辭是真心地。」說到這裡,魏驍明顯頓了一頓,垂了垂眼眸,才接著說下去,「我小時候就沒媽了,現在我爸也死了,我無父無母,以後也不會有兒女,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景辭和我妹能生活得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景辭的。只要他過得開心幸福,我什麼都願意做。」

魏驍挺直腰板,跪在李嵐面前,眼睛裡滿滿都是真誠,只求一句應允。縱使李嵐再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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