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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翼口中說著要阿周出力抵債,可家裡委實沒什麼他能幹得活兒,索性讓他替自己和爺爺看店。村里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生意本就不太好,阿周自然應付得來。

青芒村不大,跟吳翼差不多年紀的小年輕要麼還在念書,要麼已經去城裡打工了,唯有吳翼一個還待在家裡,所以平時他沒什麼玩伴,如今身邊有了阿周,總算找到些樂子。白天,他大多跟阿周一起看店,一來防止阿周藏私,二來一個人待在屋裡玩兒那塊兒卡得跟烏龜一樣的智能機也著實掃興。

吳翼瞧阿周每賣出一樣東西,就往紙上記上一筆,於是湊過去看了看,問,「你在寫什麼?」

阿周自然而然地說道,「記帳啊。」

吳翼表情凝固了片刻,盯著阿周的眼睛,「還需要記帳啊。」

阿周皺了皺眉頭,指著自己寫下的,說,「你看,有時間,有商品名稱和實收價格,這樣到了月末才好核對家裡剩下的存貨和手裡收的錢數。而且,這樣你也不必時時盯著我了。」

吳翼的小心思被阿周一眼看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吐了吐舌頭,「你以前開過店?怎麼這麼清楚。」

阿周一愣,他沉默了片刻,說,「我也不知道,或許吧。」

阿周不僅賣出的東西要記,每每跟吳翼一起去鎮上進貨,也總要問商家要一份出貨單,一邊對著出貨單,一邊核對數量,回到家裡,還要分門別類的入帳。

阿周指著自己的存貨簿,「你看,這是「收」,這是「發」,這是「存」,整個流程就叫做「收發存」……每次進貨前家裡剩下的貨,加上進貨的數量,減去賣出去的,等於最後家裡剩的,進貨價、零售價都在旁邊寫著,通過這些金額核對手裡收到的錢,就能知道有沒有漏收,當然,也可以看出來我有沒有藏私。」

吳翼純是個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他哪裡懂這些,不過一會兒,就被繞進去了。阿周瞧他雲裡霧裡的,又皺了一下眉頭,從本子上畫了個「t字帳」,又講道,「你看……」

到最後,阿周講得口乾舌燥,也不知道吳翼究竟聽沒聽懂。吳翼趴在桌面上,盯著阿周看了許久,眼睛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天上的星星,他問,「你怎麼懂這麼多?」

阿周愣了一下,「可能有人跟我講過吧」,說著他又低下頭,沉吟片刻,「也有可能,我以前是學會計的。」

第20章

魏驍失蹤的第十五天,公司里的謠言甚囂塵上。如今,他雖然已被周景辭與李潤芝二人合力架空,可名義上仍是公司的總經理,無數的合同、單子都等著他簽字,可左等右等等不來人,只好找周景辭代簽。

這些年,魏驍雖高傲不遜,卻向來能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公司缺席的日子不多見。起先,大家覺得魏驍是受了刺激,一蹶不振,漸漸地,他們又從其中咂摸出些別的滋味來,紛紛想著,就算魏驍撂挑子不幹了,從此跟易購一別兩寬,那也得經過通報、董事會選拔出繼任才行。可現在總經理一聲不吭地走了,大股東一個屁都不放,任由易購群龍無首算什麼事兒?

沒人知道魏驍的下落,就連李潤芝最後都心焦起來,問周景辭,「景辭,你打算什麼時候召開董事會選新的總經理啊?」

周景辭亦是對魏驍一頭霧水,這些天能用的法子他都用了,偏偏就是聯繫不上魏驍的人。可他又不能真的罷免了魏驍。如今總經理不露面,他唯有越俎代庖。

周景辭每日都擔憂極了,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人變得憔悴不堪。電話自然是撥不通的,信息也沒人回。實在熬不住了,周景辭終於拜託了在銀行工作的同學,卻發現魏驍連刷卡記錄都沒有。

掛了老同學的電話後,周景辭徹底慌了神。

那日魏驍出走時,身上沒帶多少現金,後來周景辭特地翻了魏驍留在家裡的東西才推知道,當天魏驍身上只帶了一張中行的儲蓄卡和信用卡。可如今這兩張卡都沒有任何消費記錄和取款記錄,那麼這些天魏驍究竟是在做什麼?

周景辭坐在書桌前,他閉上眼睛,大腦飛速地運轉著,支通寶和微信的消費記錄他看不到,可魏驍向來沒有往這兩個app上放錢的習慣,就算要用支通寶支付,也要通過綁定的銀行卡進行消費,沒道理在銀行查不到記錄啊。

周景辭沒忍住,大半夜又撥通了方宇的電話。

方宇最怯的就是周景辭這種一本正經一板一眼的人,這些天他被周景辭煩怕了,到最後,看到周景辭的號碼就直接裝死,連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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