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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惱至極,路怒症又犯了,「砰砰砰」地用力砸了幾下喇叭,尖銳的「嘀嘀——」聲劃破車內的寧靜,割裂出扭曲的氛圍。

周景辭本想說,你別這樣,可他卻不敢。他知道自己做錯了許多,或許他早該開誠布公,或許他又該循序漸進,他早已沒資格管教魏驍些什麼,他更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在魏驍心裡到底還剩幾斤分量。

魏驍大口喘著粗氣,他的眼裡冒著兇狠,看得周景辭既是心疼,又是害怕。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魏驍顫抖的手,卻被重重地甩開。周景辭眼角一下溢出了眼淚,晶瑩一片。他費力撐著自己的眼眶,勉強忍耐著,說,「你聽我說,易購——」

魏驍「砰」地一聲,重重地將拳頭砸在車窗玻璃上,扭過頭看向周景辭時,眼中已是一片腥紅。他壓著聲音,也壓住難以遏制的怒火,他不想對周景辭講出太過難聽的話語,到底只冷冷說了聲,「閉嘴。」

那聲音讓周景辭渾身一個激靈。他盯著魏驍的拳頭,上面很快出現一片紅印兒,甚是扎眼。

周景辭不敢再招惹魏驍。這個男人現在就像一頭兇猛的狼,只等待一個機會,將自己拆骨入腹。

回到家裡,魏驍用力將周景辭拽到身前,還沒走出玄關,就把人整個箍到牆上,他歪著嘴笑了一下,表情和神態皆是周景辭不曾了解過的乖張模樣。周景辭吸了吸鼻子,想避過魏驍這個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卻被魏驍一雙大手掐住脖子。

周景辭的呼吸一滯,頸部傳來強烈的擠壓,讓他幾欲作嘔,劇烈的不適感從喉嚨頂上太陽穴,他的眼睛瞬間漲得通紅,眼眶被湧上來的淚水填滿,他垂下眼眸,沒看魏驍臉上充滿戾氣的表情,卻也沒掙扎。僅僅是幾秒鐘後,魏驍就鬆開了他,那蒼白修長的脖頸上,留下兩道泛紫的印子,像冰天雪地里兩隻蜿蜒的梅花枝,橫亘在魏驍的心裡。魏驍吞咽著自己的憤恨與不舍,再次注視著周景辭時,他的目光卻似鷹隼,低聲問?,「害怕麼?」

魏驍剛一收力,周景辭就跌在地上,他歪著身子乾嘔了幾聲,抬起頭時,眼角攀附著一片紅雲,淚水順著肌膚的紋理落在地上,他搖了搖頭,說,「不怕。」

魏驍居高臨下,神色也變換莫測,他看了周景辭一會兒,歪著嘴譏笑了一下,不無諷刺地說,「以前我也是不怕的。以前我也覺得,你永遠不會傷害我、永遠不會欺騙我、永遠不會背叛我。」

周景辭鼻子一酸,又是一串兒熱淚滾了下來,他抽了抽鼻子,想說自己沒有背叛他,卻說不出口。他猛烈地咳嗽了幾聲,接著整個背都佝僂了,肩頭不住顫抖著,像是在壓抑即將溢出口的哽咽,又像是全力抵抗著這場激烈矛盾後的餘震。

魏驍皺緊眉頭,他不願看到周景辭如此卑微地跌在地上,於是一把將人扯起來,抵在牆上。周景辭的襯衣扣子在拉扯中崩裂開來,露出白皙的肩頭與性感的鎖骨,上面還印著一片連著一片的小花,朵朵皆是昨晚那場激烈情事的痕跡。

魏驍突然覺得好笑,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盯著周景辭的臉,像是要將這人整個看穿、看透,末了,他往周景辭身邊靠了靠,嘴巴貼在周景辭的耳朵上,用最頑劣的聲音說,「用我的公司,換你兩次那麼主動的求愛,我也不虧。」

周景辭剛剛還潮紅的臉霎時變得蒼白,他嘴唇幾經張合,一張清秀的臉隱忍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魏驍仍覺得心裡不暢快,他伸手拍拍周景辭的臉,「易購我給你了。你記住,這是哥哥我看你昨晚這麼主動,賞給你的。」說完,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就要走。

周景辭看著他的背影,聲音哽咽了,在他身後叫他「哥哥!」

魏驍身形一滯,忍不住回頭望了周景辭一眼。後來的故事,幾經流轉,物是人非,可魏驍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天,在夢境中,在迷離時,他不是忘不了例會上的恥辱與難堪,而是忘不了周景辭眼裡的絕望與悲慟。

魏驍皺了皺眉頭,心兀自軟了幾分。

看周景辭難受、令周景辭難過,永遠彌補不了他的痛苦。時至今日,他竟然還是捨不得讓周景辭不快。

魏驍自暴自棄地摔上門,春寒料峭,讓他突然打了個顫。

仿佛愛已經成了習慣,融進了血肉,刻進了骨骼,甩不開,拔不掉,要想放下,整個生命都要拿去重塑。

他別無選擇。

第12章

魏驍什麼東西都沒拿,坐上自己的雷克塞斯就往城外開。他不想看地圖,也沒有方向,更不管什麼目的地,只是漫無目的地開著,瞧那條路順眼就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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