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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周景辭就管魏驍叫「哥哥」。

後來,魏驍懂得多了,漸漸摸清楚了自己對周景辭的心意,反而開始疏遠他了。他可以沒皮沒臉地跟在周景辭身後,討好他,取悅他,反正這些都是他平日裡做慣了的。可這一切隨著自己心意的改變全部崩塌。他可以不要臉,但他知道,自己與周景辭是雲泥之別,他是個爛人,是個小混混,是全校都不敢惹的問題學生,哪裡配得上這個會彈鋼琴會寫書法的小王子?

自那時起,直到半年以後他們真正在一起,直到兩人一同來到北京,念書、打拼、過起了同居生活,周景辭都不再叫他哥哥了。

其實這些年裡,周景辭還是叫過幾次的,不過是床上被逼得沒法子了,或是偶爾生病時的真情流露。

也正因如此,每每周景辭叫他「哥哥」,魏驍總會心軟得一塌糊塗。

就仿佛是三十六歲的魏驍,沿著時間之河逆流而上,碰到了十幾歲時那個被落魄而貧窮的自己虧欠過的周景辭。他本該揮舞著潔白的羽翼,徜徉於晚霞與雲彩之間,卻因為自己的愛,墜落凡間。

於是,魏驍軟著顆心腸,親親周景辭的唇,眼中的溫柔與寵愛盛得滿滿的,直欲順著眼角溢出來,這一刻,他只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捧到周景辭的面前。

周景辭卻只是啞著嗓子,說自己餓了。

魏驍這才大夢方醒,匆匆叫了客房服務。

周景辭還病著,只能喝些粥,魏驍心疼他,非要一勺一勺地吹涼了餵給他喝。周景辭不知他今天是犯得哪門子的神經,只得一口一口就著魏驍送來的勺子喝完了這一整碗的粥。

吃過午飯後,周景辭的精神顯然恢復了不少,他公司里還有一堆事兒積攢著,不想再耽擱,兩個人沒多停留,匆匆回了北京。

魏驍是個實幹家,十一月初,三家易購屋如期開放。他還有模有樣的請了不少媒體做報導,一時間,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易購屋的消息。

周景辭卻沒魏驍那麼樂觀。白天與魏驍一起接受了幾家媒體的訪談,本就疲憊不堪,回到家就開始盯著易購的美股走向,好在沒什麼太大波動,分析師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周景辭這才放下心來。沖了個澡,躺在床上,又覺得自己此番實在是杯弓蛇影,沒必要的。

令周景辭沒想到的是,魏驍對試點格外重視,周景辭翻了翻帳目,發現北京這兩家店生意竟還不錯。唯有保城那家,無論是有效客流量還是銷售額,都遠遠沒達到預期。後來,魏驍又跑了幾次保城,有時是「微服私訪」,裝成客人,還順帶開了兩個態度不好的員工,有時則是親自與物流上、倉庫里的員工交流,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有好幾次,周景辭都想對奔波勞累了一整天,頭髮都亂糟糟的魏驍說,其實沒必要這麼上心的,不過是一家店而已,對於整個易購的業績,實在是杯水車薪。可他又如何能將這句話說得出口?

這幾年來易購的市場占有率大幅縮水,魏驍又愁又怒,卻偏偏無計可施。縱使易購如今已有近十億美元的市值,與那些真正的資本比起來,終歸是以卵擊石。想當初,他們剛剛赴美上市時,易購以近五十倍的市盈率,開創了b2c(bessctor)企業上市的先河,向來是行業的領跑者。可隨著越來越多的資本、企業躋身這個行業,他們步履維艱,四面楚歌。如今,他們不能硬碰硬,只能在幾大網際網路企業中夾縫生存。所幸,他們向來有好口碑,品質好,廠牌硬,不乏一批死忠粉,所以到如今,都還在b2c企業中占有一席之地。

魏驍向來驕傲,看著易購每況愈下,心裡急,如今終於有個新的領域要去開拓,自然使出了全身力氣。只想趕緊翻身打個漂亮仗。

周景辭太了解魏驍的野心與抱負了,可大環境如此,他幫不了更多,能給予魏驍的,只有心疼罷了。

第6章

12月,易購屋北京兩家試點都超額完成當初魏驍與周景辭定下的軍令狀,且海淀區那家還實現了盈利,這對魏驍來說無疑不是一個強心劑,正當他準備大展宏圖之際,易購屋保城店卻出現了嚴重的質量問題。

易購屋保城工作人員出售過期食品、兜售瑕疵商品的視頻被曝光,負面新聞鋪天蓋地,當初實體店的所有正面宣傳、那些在訪談節目中放出的豪言壯語,都成了一記記耳光,打在易購的臉上。所謂「利民工程」,更像是一個笑話。

魏驍黑著臉趕到保城的時候,易購屋保城店已經被工商局勒令整改,關閉營業,唯有幾個工作人員待在辦公室,卻是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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