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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和有些害羞,眼神飄忽著不去看他。

陳遠又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寶貝,你醒著我也願意抱你啊。」

李越和笑了笑,伸手在床頭柜上抽了張紙擦了擦陳遠的額頭。兩個大男人夏天靠在一起本就容易熱,陳遠此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小水珠。

陳遠頓了頓,說,「你睡吧,我去洗個澡。」

「阿遠,他說什麼?」

陳遠摸了摸李越和的臉,低聲說,「周助理說,李建安一定要見你一面。否則,死不瞑目。」

李越和拉住陳遠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他停了好久,才說,「我們去見他最後一面。他帶我來這個世上,我送他離開。也算是,圓了父子一場。」

陳遠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說,「我可以帶你去,但你別生氣,也別難過好麼?」

李越和閉著眼睛,說,「你扶我起來吧,我好累。」

陳遠扶他坐起來,讓他靠在床頭。在柜子里給他選了身華倫天奴的黑色西裝,替他換上。

他牽著李越和的手走到鞋櫃,拿出一雙鋥亮的純手工黑色牛皮鞋,弓下腰替他換上後,才穿上自己的鞋子。

李越和的賓利飛馳停在李家別墅前,李越和忽然覺得一切都極不真實。

當初母親慘死,初來這套別墅時,李越和只覺得這裡豪華極了,24小時噴水的噴泉,精心雕刻的先祖石像,鑲嵌著珠寶瑪瑙的大門······

奢侈而生冷,讓人心裡發慌又壓抑。

他24歲與李建安決裂後就再沒來過,黃色的路燈下,他看到那些紅色綠色的寶石竟失去了光澤,那石像竟蒙上了灰塵,噴泉依然在兢兢業業的工作,燈光因為年久失修卻缺了半邊。

見多了場面的他已經不再因為這裡的奢侈而心慌,卻只覺得陳舊刻板又壓抑。

陳遠替他打開車門,走出車門的剎那才發現,自己腿竟有些軟。

陳遠小心翼翼地撫了他一下,牽著他的手走進大門,卻不願李越和的脆弱落在人眼中平添恥笑,待李越和習慣了陸地便鬆開了自己的手。

李越和走進這棟別墅,不知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事,他只覺得空氣中瀰漫著的,滿是腐朽之氣。

他沒搭理傭人的搭訕,憑藉著記憶找到電梯,摁了一個二。

電梯停在李建安的臥室門前。他似乎能聽到立面男男女女的竊竊私語嘀嘀咕咕。他深吸了一口氣,向陳遠做了個眼神。

陳遠會意,推開門,看到穿著睡衣的李建安躺在床上,周邊擺滿了印著各國語言的機器,湊著的是李夫人和李越和同父異母的弟妹。

最外圍站著的,是束手無策的醫護人員和焦急等待他倆的周助理。

陳遠和李越和會來顯然出乎李建安現任妻兒的意外,那女人一挑眉,聲音里全是尖銳刻薄,「喲,我當你發了家瞧不上你老子這點兒家業了,沒成想老爺子臨死了你倒來趕鴨子上架橫插一刀了。」

李越和心中的怒火蹭一下燃起,不欲與她糾纏,快速走到李建安的床前,卻看到他已然瘦到脫相,一張枯槁的臉幾乎要與金黃色的被褥連為一體,一隻只剩下骨頭的手,死死地攥著一個老舊的相框。

李越和認得這個相框,是李越和曾經從西山別墅帶過來的全家福。

這剎那李越和只覺得可笑,然而李建安這副樣子讓他已然無法開口譏諷,他不由得將聲音放軟了些,說,「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建安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出的空氣帶著死人的氣息,李越和皺了皺眉,倒是一旁的陳遠沒什麼反應。

「我好想念你母親,也好想你。」

李越和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裡沒什麼觸動,只是乾巴巴的站在那裡。

李建安歇了很久,才說出下一句話,「你長得很像你母親,我很喜歡。可你實在太倔······」

李越和眼神里不禁多了幾分同情,他知道,李建安就算到死,都不會真正認錯。

李建安的手伸向李越和,似乎想摸一摸他,卻沒能如願,他對著空氣說,「能最後見你一面,真的,很好······」

說完,他的手重重的垂在床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待醫生確認李建安死亡後,律師不慌不忙的拿出封口的文件宣讀遺產,遺書將其名下全部遺產傳予子李越平和女李越苒。

律師的話一畢,李夫人和李越平李越苒皆是鬆了一口氣。看向李越和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得意和張狂。仿佛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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