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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人生沒有如果,他也不必勞神費力去想這個人生難題。

話說回來。李澤旭這人跟陳遠比起來算是感情淡薄,又加之畢業後工作實在繁忙,所以跟恩師孫章的聯繫遠不如陳遠密切。所以當他從陳遠那裡得知孫章重病的消息後,李澤旭有了片刻的恍惚。

李澤旭總覺得人生漫漫,那些人還有很長的時間,一切都會在原地等他,而他只需要奮力向前。

這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也許他真的錯了。

他突然想起很多平素里根本不會去想或是有意迴避的東西,想起那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紅著臉罵他不思進取,想起那個清高孤傲的老教授低聲下氣為他求取資源,想起那個慈祥溫和的長者在他畢業前夕的諄諄教導……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李越和的聲音再次將他拉入現實。

他想了想,突然覺得那些應酬,周旋,仿佛不再那麼重要,於是說,「那就初八吧。去看看孫老師。」

李越和應了一聲,說,「就著你的時間就行,陳遠說他都可以。」

電話對面的李澤旭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不僅比不上李越和,現在連陳遠都比不上了。

漂泊了多年的孤舟,在這場濕淋淋的雨中搖搖墜墜,渴望著一個可以將他包容的港口和一場酣暢淋漓的歸程。

初二的晚上,陳遠帶著李越和跟幾個高中時代的哥們兒小聚。

火鍋把包廂熥的熱烘烘的,又麻又辣的底料瀰漫在房間裡,讓幾個男人上了幾分頭。

男人聚在一起,三杯酒下肚,嘴邊兒便再沒準頭兒,從當年狂追陳遠的校花的第三任丈夫一路唏噓到陳遠的現任,最後得出結論:怪不得當年誰追你你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原來根本就差了性別。

李越和知道陳遠是天然彎,更何況是高中時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沒醋可吃,他也就全程樂呵呵的像聽故事一樣。末了還問,「有校花照片麼,給哥哥看看比不比得上我的美國前女友俊俏。」

幾個好友分分感慨,找個同性伴侶過一輩子還真不錯,床下是兄弟,床上是情人,能喝酒划拳,也能快言快語,遠勝過家裡還沒到更年期便柴米油鹽家長里短的妻子。

陳遠笑了笑,不置可否,心道,只要日子長久了,誰人還不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了?形式不同,生活的本質確是一樣的,差只差在兩顆心上。於是桌子下面握緊了李越和的手,心裡想著,哪裡是同性伴侶好,明明是哥哥好。

第三天一早,一家三口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特產,便作別了陳父陳母。

臨走時分,陳母眼巴巴的看著陳越跟李越和,似有話要說。

李越和轉身把手裡的包遞給陳遠,回過身來拽了拽陳母的手,說,「媽,你放心。明年我們還來。卡里的錢千萬別省著,我也沒什麼別的長輩了……」

陳母一一應下,待他們走了很久,才朝著門外自言自語,說,「其實這樣,倒也挺好。」

第九章

初八一早,陳遠便叫起來李越和跟陳越,說一起去醫院看看孫章教授。

李越和被吵醒了沒好氣兒的說,「我去幹什麼?都瞞了孫教授這麼多年了,這個節骨眼上,何必再讓他動怒呢。」

陳遠默了片刻,過了好久,才徐徐地說,「年前去看他時,他拉著我的手問我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找個伴兒呢。我心裡想著,興許他是想見到你的。」

李越和想了想,孫章教授是文藝圈的老前輩,一輩子活的灑脫通透,接受力興許比陳父陳母要強上不少,更何況孫教授他又是真心喜歡陳遠,也就不再推脫。

李澤旭平素架子極大,從不自己駕車,司機助理又放了假還沒回京,陳遠和李越和便只能去他家裡接他。

李澤旭這人有點兒花花公子紈絝子弟的作風,喜繁華,愛熱鬧,作風奢侈,遊戲人間。住則是高檔別墅,吃則不厭精細。

雷克薩斯駛入這片高檔別墅區,最後停在李澤旭門口。

三個人下了車,陳遠正要敲門,李越和便伸手去摁密碼。陳遠下意識的走遠了些,不去看。

這個點兒李澤旭鐵定是沒起的。李越和自然不會跟他客氣,進了門就開始一邊喊著「澤旭澤旭快起來」,一邊往他臥室走。

陳遠皺了眉。把李澤旭扔了一地的衣服收進洗衣機里。剛往沙發上一坐,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彈起來,盯著沙發看了許久,索性沒見到曾經在沙發上見到的片片和用過的安全套,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陳遠跟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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