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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懷裡的人吃力地將眼睛睜開,盛櫻然本來苦澀的臉重新染上了光。

「你還活著,太好了。」

話剛說完,緊接著又是咚的爆炸聲。

這次換成了盛櫻然將陸惟青死死保護住,細碎的石頭砸在身上,隔著衣服的布料傳來隱約的疼痛感。

陸惟青咬牙坐起身,然後又靠在後面的石板上,「這是第幾個炸彈了?」

「倒數第二個。」

陸惟青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這次還真是命大。」

盛櫻然也沒了力氣,靠著他的身體坐下。

「陸惟青,如果我們不能活著出去……你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嗎?」

陸惟青側頭看著旁邊的人,眼睛裡閃過一絲釋然,「要是那天能將折射玫瑰親手送給你就好了。」

在倒數第二次的爆炸聲後,隔了差不多三分鐘又傳來了槍響。

歷澎被破窗進來的狙擊手瞄到了左右兩肩膀。

失去活動能力的他被直接捕獲,後來大門外面的警察都沖了進來。

有一束光照進這片陰暗的三角小空間。

救援人員對著裡面大聲喊道:「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救你們出來。」

盛櫻然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的頭靠在陸惟青的肩膀上,聲音小小地說道:「陸惟青,我們明天見。」

「嗯,明天見。」

住院了一段時間後,盛櫻然感覺自己重獲新生,壓在心裡的那塊兒沉重的大石頭被擊得粉碎。

事業上變得順風順水了很多,也不再存在所謂的提心弔膽去生活。

一大早,陸惟青就把車子開出了車庫,明媚的陽光在車窗處灑下,他耐心地等待著還在收拾東西的盛櫻然。

過了一小會兒,她提著包包急匆匆地上了車,「好了,我們出發吧。」

陸惟青將車子調轉方向,緩緩開口說道:「今天方宇和蕭一舟也會到。」

「方宇不是說很難調開班兒嗎?」

「他讓醫院把假期從他的年假裡扣除,誓死今天也要過去。」

盛櫻然感慨道:「不得不說他的精神很令人佩服。」

車子很快開到了法院門口,不遠處聚集著等待多時的記者們,他們都滿懷期待地等著押送歷澎的警車到來。

為了躲避開那些記者的奪命連問,盛櫻然和陸惟青是從偏門進入的。

方宇和喬柳柳看到熟悉的車子開了進來,興奮地小跑過去迎接。

「你們可算來了,我們在這裡等的黃花菜都要涼了。」

下車後的盛櫻然環顧了一圈四周,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是來得最早的。」

喬柳柳撇了一下嘴,「誰說的,蕭一舟和關嘉語來得可比我們兩個要早得多。」

在樹下的長椅旁正站著兩個身影,不難看出正是蕭一舟和關嘉語。

盛櫻然剛想著上去打招呼,正門的地方便傳來嘈雜的討論聲。

閃光燈和警車的聲音混在一起,這告訴著他們,是歷澎來了。

法院內的審判庭要比想像中莊嚴神秘許多,此次來當旁聽者的人數比以往案子要多很多,裡面有不少這次爆炸案件的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

案件結束那兩三天的北安市並不安寧,因為死亡的人數比例很高,所以這場人禍讓好幾家都掛上了白。

較為集中的葬禮儀式讓整個城市的天氣都陰沉了好幾天。

盛櫻然他們幾個人坐在靠中間的旁聽者座位,看著戴著手銬的歷澎被送上被告者的位置。

法官神情嚴肅地訴說著他一樁樁罪行,他卻不抬頭也不說話,就如同行屍走肉般。

在最終出審判結果的時候,他才緩緩抬起頭。

盛櫻然坐在他背對的地方,是看不見他那時的表情,是後悔?解脫?絕望還是悲痛?

或許都不是。

在座失去親人的受害者家屬有的掩面哭泣,有的指著歷澎破口大罵,而有的直接悲痛欲絕地現場暈倒。

在兩側警察的押送下,他離開了被告者的位置,面前那條長長的路通向了生命的盡頭。

走到警車旁邊的時候,身旁的警察催促著他趕緊上車,他仰起頭看了眼天空,刺眼的光照射到臉上,歷澎乾裂起皮的嘴巴微微扯動,露出來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容。

「筱蓉,今天的天氣真好。」

一切都結束後,方宇偷悄悄地走到陸惟青和盛櫻然旁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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