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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響收回視線，「待會兒要開車。」

「一會兒不是還要去酒吧嗎？開車幹嘛！」

陳響胳膊虛虛的搭在蘇念的靠椅上，好像是環抱了她一樣，「一會兒送冠軍回家呢。」

蘇念放下筷子，偏頭看過去，這人臉色帶著藏不住的壞。

故意調侃自己。

「什麼冠軍？」那人還在不停追問。

王晨早就按捺不住了，衝著他喊，「你瞎啊？一點眼色都沒有！」眼神往陳響身邊那人拱著。

陳響悶聲一笑，罵王晨，「你眼抽筋了？」

那人估計喝的有些上頭，給陳響說，「陳哥鐵樹開花了？這是要開葷啊？」

葉稚語嗆他，「就顯著你有張嘴了？」

他旁邊的人拉了拉他，有些無語，小聲罵他，「傻逼，別他媽說了！」

蘇念自始至終都在安靜坐著，耳不聽，眼不看。

陳響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湊過去，故意把熱氣噴在她耳下，「聽到沒有，人家說我鐵樹開花了。」說出這帶有暗示意味的一句話。

蘇念不動聲色的遠離他，「你別……湊過來了。」

陳響擺正身子，舌尖頂了頂右臉頰。

行，跟他裝傻。

地下停車場，四周寂靜空檔，只有嗒嗒的腳步聲。

蘇念跟在陳響後面，本來她想打車回家，奈何行李箱還在他車上，讓這人給自己送過來他又不肯，只好順著他的意讓他把自己送回去。

蘇念頓時覺得他有時跟個小孩一樣，不管不顧，任由性子來，幼稚得不行。

車上，兩人安靜的坐著，誰也不開口。

最後，蘇念先敗下陣來，輕輕地說，「陳響，我們走吧？」軟弱無辜的聲音裡帶著委屈和試探。

陳響心裡罵自己沒點出息，手卻聽話的打了火，豪車發出轟鳴聲，一下駛離封閉的停車場。

蘇念打開手機給蘇海發簡訊，【爸爸，你回家了嗎？】

過了一會兒，嗡嗡一聲。

【到了，你在你媽那？我去接你。】

蘇念打下幾個字，收起手機，無聲地看向窗外。

聽到陳響冷不丁發出的一句，「和誰聊天呢？」

蘇念回過神，看他，「我爸。」

「哦。」

一路安靜。

到了冬眠巷子口，蘇念剛要下車，就聽見一陣極其輕微的咔噠一聲，車子落了鎖。

蘇念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陳響低咳兩聲，吊兒郎當的開口，神情無比認真，「那什麼，問你個事？」

蘇念不解，「什麼？」

陳響心裡打起了鼓，「考慮考慮我當你男朋友怎麼樣？」

窗外月明星稀，蘇念和蘇海坐在客廳看著電視，電視裡放著小品，詼諧的語氣逗得蘇海笑個不停。

「哈哈哈，這宋小寶真逗啊，」蘇海看了眼女兒，「念念？困了？」

蘇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某一處發呆。

「念念？」

蘇念回過神，「啊？爸，怎麼了？」

蘇海調低電視音量，「困了就早些休息去。」

「哦。」

蘇念回了房，鑽進被子裡，問著熟悉的香氣，漸漸的入了眠。

凌晨三點，月光撒進屋內，落在床上。

床上熟睡的小人應是做起了噩夢，小臉慘白慘白的，碎發被冷汗打濕，黏答答的垂在臉側。

一個驚呼聲，蘇念瞬間睜開雙眼，等片刻緩過神來，才意識到這是一場夢。

她費力的撐起身子，顫顫巍巍地下了床，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喉。

這個夢做的殘零破碎，一會兒是林秋出軌那年，一會兒是自己滑冰比賽尿檢不過關。

最後驚醒她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陳響。

她清楚的記得白天在車內的情形。

「考慮考慮我當你男朋友怎麼樣？」

「啊？我……我」她當時被嚇傻了，支支吾吾地好像失去了語言功能。

她看到陳響眼尾帶了些紅，扶著他的手也加緊力道，她被拽的生疼，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少年仿佛被抽走了周身的力氣，耷拉著眼皮，放開她了，同時車鎖開了。

離開學還有不到一周，蘇念從年後開始就一直在家裡待著。

每天寫寫作業，看一些訓練視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