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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也沒有時間再叫 n 破譯,我端起 k17,向後退了幾步,直接瞄準鎖芯打空了一盒彈匣。

步槍的後坐力震得我手臂發麻,所幸硝煙散去,門也開了。

推開進去我才知道,為什麼這裡這麼安靜,為什麼 n 說五樓有 30 個人沒有行動——

這是一間巨大的人體實驗室。

放眼望去至少有二十個透明實驗艙整齊立在牆邊,每個實驗艙里都有一個看起來仿佛陷入沉睡的,已經被切掉腺體的年輕 oga。

而他們的腺體被分別裝進特殊的容器,擺放在中間一座實驗台上。

每個容器都連著一根軟管,管道另一端匯集在實驗台上方的一隻玻璃艙里。

玻璃艙是空的。

我忍住生理性的不適繼續往裡走,轉過一面屏障,發現另一邊才是真正的手術室。

——一整面玻璃後面,四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正圍著一座手術台各自忙碌,他們仿佛聽不見也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全心全意只有面前的手術。

我看到了我的腺體。

或許也不能算作是我的。

拇指大小的鮮紅色腺體靜靜躺在一隻玻璃艙里,我和它之間產生感應,既互相吸引,又因為體內的 oga 腺體互相排斥。

而手術台上那個人,就是段弘臨死都不能直接告訴我名字的人。

他擁有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曾是一個政黨的領袖。

他的臉每次出現在電視上,代表的都是整個國家。

段弘的話迴蕩在耳邊:

「在這條道路上,會有人犯錯,也會有人迷失,但道路沒有錯。」

「走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舉槍瞄準那面玻璃。

扣動扳機的前一秒,身後不遠處響起腳步聲,接著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準備殺了他嗎?」

——段翊。

我回過頭,看見他衣服凌亂,唇角帶血,額上也有傷口,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打鬥。

「裴昀呢?」 我心底升起不安,皺眉問。

段翊沒有回答我,繼續說:「這一槍下去,整個國家會陷入怎樣的動亂,你想過嗎?」

他邊說邊一步一步逼近我:「你敢開槍嗎?」

我敢開槍嗎……

我要殺的人是總統。我敢開槍嗎?

「這個世界需要新的規則和秩序,天生的性別不該決定一切。」

「每個人都渴望平等和自由,但現在,平等在哪裡?自由在哪裡?」

「殺了他,你想要的和平和安寧又在哪裡?」

……

「別過來!」

我舉槍指向段翊,阻止他繼續靠近。

「口口聲聲說要平等,你們現在又在幹什麼?毀掉所有人的腺體,然後製造一個絕對的 alpha 嗎?」

段翊輕笑,「這只是一種選擇。」

「我們要讓應該成為 alpha 的人成為 alpha,而不是讓 alpha 成為應該的人。」

我被他的話勾起怒火:「你憑什麼選擇?」

「國家憲綱寫得清清楚楚,主權在民,你憑什麼選擇!」

外面那些被無辜切掉腺體的 oga,還有兩千公里外感染病毒的民眾,沒有一個人應該為誰的選擇買單。

僵持之中,外間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像是肉體撞擊在鈍物上的聲響。

隨後裴昀闖進來,順便一腳踹翻了想繼續阻撓他的另一個人。

「蘇遲!」 他聲音很急,看見我之後才鬆懈下來,「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裴昀看起來不比段翊好在哪裡,臉上沒什麼傷,胳膊上卻有一大片血跡。

他對著段翊舉起槍:「放下武器,離他遠一點。」

我這才注意到段翊手裡握著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他唇角帶笑,不緊不慢地說:「你們才應該放下武器,今夜過去,讓我們共同迎接新的世界。」

玻璃的另一邊,醫生已經劃開病床上那個人的後頸,準備取出他原本的腺體。

「同歸於儘是最蠢的辦法,但如果你們非要阻攔,我不介意,」 段翊看向我,「和小遲死在一起。」

「誰他媽要和你死在一起?」

裴昀徹底被惹毛,舉槍咻的一聲打碎了頭頂的照明燈,與此同時,s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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