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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明白他說什麼。

段翊皺著眉頭繼續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五歲,被段弘從槍殺案現場帶回來,嚇得差點丟了魂。我用熱毛巾幫你擦乾淨臉和手,給你煮牛奶喝,又陪你睡覺,因此你從一開始就認定我是個好人,對嗎?」

五歲已經到了記事的年齡,我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與段翊說的無異。

「後來在你長大的過程里,訓練員,教練,國安局的所有人包括段弘,對你都嚴苛到近乎殘忍,只有我偶爾讓你感受作為普通小孩被照顧和關愛的感覺,所以你越來越依賴我,信任我,不惜把所有美好的詞語強加到我身上,哪怕我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你也會找理由為我開脫。」

他越說眼裡的憐憫越深,「你看,我都不需要做什麼,你自己就馴化了自己。」

「不是……」 我想反駁,卻莫名感到無力。

我無條件信任的那個段翊,是真實存在過的,不是我想像的。

「當局者迷,怨不得你。」 他輕嘆一口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說:「這麼閒不住的話,明天我帶你去看實驗室。今天早點休息,晚安。」

我垂眼看著餐桌沒有回答,也失去了再進食的欲望。

這裡緯度高,日照時間長,窗外的落日還沒有完全隱入黑夜,橙粉色的天將昏黃沙漠映照得一片爛漫。

我轉頭看過去,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不知道是不習慣氣候還是這裡陽光太強烈,最近總有頭暈目眩的感覺,每次都來得很突然。

我把臉埋在手心裡搓了兩下,等這陣眩暈過去,才起身回房。

踏進房門第一步,我就察覺到了不對。

——有人進來過。

身上沒有武器,我只能沿著牆邊小心翼翼地往裡走,沿途抽了一根高爾夫球桿護在身前以防不測。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從客廳到書房再到臥室,都沒有人。

只有我自己。

我丟下球桿,轉頭看到床頭柜上那本書里露出一個黑色的尖角,像是一張書籤或卡片。

我把它抽出來,手指碰到卡片的瞬間觸發了上面的指紋解鎖,接著卡面上浮現出一排排由點和短線組成的圖形。

是摩斯密碼。

【取得藍鯨信任,等待下一步指令。】

——這座基地里,有國安局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使我瞬間輕鬆了不少,隨之而來的問題卻又讓我再度陷入困擾。

我該如何取得藍鯨的信任?

我自己清楚自己油鹽不進的臭脾氣,段翊當然也清楚,他怎麼可能相信我的屈從或倒戈?

這一定是在為難我。

第二天上午,我終於進入了這座基地神秘的地下工事。

與想像中的遍地槍枝彈藥不同,一間間隔離艙里只有穿著防護服的研究員在忙碌。他們面前是各種各樣的化學儀器,聯想到段翊想要得到的那張鈾礦地圖,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停下腳步,問:「你想幹什麼,你在研究核武器嗎?」

「別這麼激動。」 段翊好脾氣地笑了笑,「我還沒瘋到去毀滅世界。」

我仍然戒備地看著他。

「記得我說過什麼嗎,t 要推翻舊的規則和秩序。」

他說著話,手掌覆上我的後頸,似有若無地按了按。

我腺體的創口已經長好,新生的皮肉對於陌生的觸碰格外敏感。

「你也很討厭 alpha 和 oga 之間的不公平吧?」 他問。

我沒有說話。

「憑什麼 alpha 天生尊貴,而 oga 只能任憑擺布呢?一個自由平等的世界,不該有這樣的性別差異。」 他目光里流露出一絲溫柔,「看到你有勇氣摘掉腺體,我很欣慰,這說明我們想的是一樣的。」

看來段翊不知道我為什麼摘了腺體。

想起國安局的任務,我的眼神出現動搖,偏開頭說:「我只是不想再被信息素匹配度影響自己的判斷。」

「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說。

「什麼意思?」 我問。

「你不是問我想幹什麼嗎,我想讓腺體和信息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腺體和信息素…… 消失?

我差點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有病」。

oga 平權運動進行了幾十年,還沒有誰狂妄到說要消除所有人類 alpha 和 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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