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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兩年過去,又是一場盛夏。

國安局的高層辦公室冷氣還是很足。

上一次來到這裡還是兩年前,我坐在輪椅上,聽段弘說希望我能和裴昀結婚。

「你們的匹配度高達 98,不會再有人比他更適合你。而且有裴昀庇護,你可以安心養傷,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能言善道的老副局長極力向我推銷裴昀,顯然是擔心我不夠配合。

我沒讓他為難,說:「好。」

而現在,段弘又坐在我對面,話題仍然與裴昀有關。

「你的腿怎麼樣了,陰雨天還是會疼嗎?」 他問。

「好多了,謝謝段局關心。」 我說。

「你這孩子,」 他嘆氣,「小翊走了之後,和我更生分了。」

——說是生分,不如說無顏面對。畢竟他唯一的兒子段翊是因為我才會死的。

更何況,我心裡清楚,他對我並無親情。

「我……」

「沒有怪你的意思,」 段弘安慰地笑了笑,「今天叫你過來是有別的事。」

「什麼事,您說。」

「兩年前那場行動失敗的原因,國安局和國調局從未停止過追查。最近我們有一個很重要的線人在一次清剿中不慎犧牲,整理他遺物時發現他在兩年前與……」

段弘頓了頓,似乎不好開口。

「什麼?」 我問。

「與裴昀,有過私自單獨聯繫。」 段弘嘆了口氣,繼續說:「而且,我們追查下去,發現這名線人似乎早在三年前就背叛了國安局,一直在暗中給 t 傳遞消息。」

「您是說……」 我聽懂段弘話里的意思,只覺得荒唐,「國安局的重要線人早在三年前就反水,而我們,一直到他意外身亡,才發現這件事?」

這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他話裡有話,竟然將矛頭暗暗指向裴昀。

「目前只是猜測。」 段弘訕訕道,「這名線人的全部資料和遺物都已經移交到國家調查局,只是牽扯到裴昀,我才提前給你透個底,萬一最後的調查結果不如人意,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要有什麼心理準備?」

這次我不是坐在輪椅上,可以一拍桌子站起來。

「國安局現在在懷疑裴昀嗎?」

「不是懷疑,你別激動。」 段弘對我做了個坐下的手勢,「只是他可能會接受調查,公事公辦而已,不一定就代表他有問題。」

我沒有坐,說:「既然公事公辦,我作為他曾經的直系下屬,現在的唯一伴侶,更應該避嫌才對。」

段弘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重重嘆了口氣,拉開抽屜拿出一個 u 盤遞給我,說:「看完再決定要不要相信裴昀吧。」

我不是相信裴昀,我是相信自己。但我無法向他解釋這種相信。

我接過,對段弘微微一頷首:「那我先走了,段局再見。」

本想出門直接把 u 盤丟掉的,手抬到垃圾桶上方想起這畢竟和兩年前的事故有關,裡面還涉及到國安局的機密,隨處亂丟太危險了。

於是我揣著 u 盤迴了家,隨手扔進床頭櫃。

我和裴昀的家別的不說,安全係數堪比總統府,誰也別想進來偷東西。

不知道他別的住處有沒有這麼安全。

之前在某部諜戰動作電影的評論區看到有人問,如何擁有一隻又美又辣的特工 o?

下面有人回答:「首先特工 o 只存在在電影裡,oga 這種生物在現實中根本無法獨立行走。

其次就算有,也養不起。

現實中的他們需要 24 小時的嚴密看護,防爆防彈的房屋和車輛,世界先進的武器配備,以及一個強大到可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的伴侶兼保鏢。」

後來這個回答因為性別歧視被刪掉了,不過他後半部分說得很對。

養一個特工確實不容易,尤其是養一個常年掛在暗網懸賞榜首頁的半殘廢特工更不容易,費錢費力不說,還容易把自己身家性命搭進去。

也就裴昀藝高人膽大,敢明目張胆和我結婚。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為了套情報儘量會留活口,他不一樣,說殺就殺,才不管槍口下的人命有多值錢,因此那些叫得上名字的的恐怖組織,恨他只會比我多。

所以今天段弘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願意信。

裴昀要是有問題,我早就死了八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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