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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雲看似不在意地笑了笑，「這麼說來，你還算是我的老粉了啊。」

她那種故意閃躲的眼神和態度，令方景辰心中怒火燒得更旺。

「宋芷雲，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正視我們兩個的感情？能不能不要總是把你的情緒隱藏在心裡，每次我一提到這些的時候，你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方景辰反手一把扣住了宋芷雲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像是真的動了氣，宋芷雲手腕吃痛，眉頭微微皺起，疼痛感讓她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你弄疼我了。」

方景辰這才鬆手，「抱歉，我……」

他本來還想解釋，自己剛才確實太衝動了，可誰知宋芷雲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沒事兒……」

她腳步虛浮地往外走，一時站立不穩，身體向後倒去，幸虧被方景辰扶住。

「我還好，我自己能走。」宋芷雲扶著牆壁，自己一步步地往外挪。

她本來酒量就不好，今晚又喝了好幾杯烈酒，喝的又急又快，再加上心裡有心事，自然醉的也快。

雖然她嘴上說著自己能走，但是方景辰又怎會放心讓她一個人走，他默默地在後面跟著，見她歪歪倒倒的時候，就上去扶一把，終於，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吐了。

宋芷雲吐了一身，狼狽不堪，吐完後整個身體便順著牆邊往下滑，醉的不省人事。

方景辰只能把她先架起來，帶到自己的房間，他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床單冰涼的觸感讓她感覺很舒服，不禁身體往裡面蹭了蹭，還吸了吸鼻子。

或許是剛才吐得不舒服，她眼圈微微泛紅，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

方景辰去接過來一盆溫水，用熱毛巾一點點地幫她擦拭著臉、脖子和手臂，在他三十年的人生里，還從沒有如此細心地照顧過哪個人，但是為了宋芷雲，他心甘情願。

將宋芷雲身上吐過的污漬擦拭乾淨，方景辰幫她蓋好被子，便轉身要退出房間。

「不要走……」忽然，她的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方景辰端著洗臉盆，被她這樣一拽，盆里的水都灑了些出來。

「方景辰，不要走……」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眼角分明流下一滴淚來。

他將臉盆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坐在床邊，輕輕地將她額前的碎發向後攏去，露出光潔的額頭。

「我不走，我就在這兒，乖乖的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方景辰像哄孩子一樣，聲音輕輕柔柔的。他又想起了那晚在醫院的急診室里，她也是這樣抓著他的衣服下擺不鬆手，連他處理傷口都是要護士到病床邊上來處理。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就會經常夢到你，可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我只是單純的想找到那個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人，可是，在夢裡我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我就好後悔，當時沒有問清楚你到底是誰。要是能早點遇到你該多好……」她的頭往方景辰的腿邊靠了靠，他身上的氣息讓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現在知道也不晚，不是麼？」方景辰故意壓低了聲音，低低啞啞的，格外好聽。

他又重新將被子蓋好，「你今晚就睡我這裡吧，太晚了，別折騰了，我去睡客房。」說完，方景辰又要起身。

可拽住他衣服下擺的手，卻並沒有鬆開。

「別這樣，好嗎？」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想要讓她把手鬆開。

但宋芷雲卻張開雙臂，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

「我不想再失去，也不想再錯過了，這麼多年，我都在拼命地向前追趕，忘記了身邊還有愛我的人，我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也不想再讓愛我的人傷心。」她的頭靠在他的後背上，聲音悶悶地通過身體傳導到方景辰的耳朵里，竟讓他覺得有些許的不真實感。

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那份欣喜，轉過身去，捧起她的臉。

「你說的是真的嗎？」

方景辰忽然好怕她是因為喝醉才會這樣，他不想再像上次在寧城那樣，總覺得是在趁人之危。

「當然。」她一雙星眸中仿佛有點點淚光閃動，雙臂攀上他的脖子，蓋在身上的被子悄然滑落。

「你不後悔？」他心裡自然是知道她的顧慮的，他們的家庭狀況和職業原因，註定會讓他們繼續走下去的路變得萬分艱難。

「我不後悔，我就是那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人，認定了你，就再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