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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弟弟總算和解了,秦杉笑逐顏開,離席去拿酒:「今天高興,我想喝一點。」

秦崢最知道他哥,一向笨嘴拙舌,不懂如何在父親和弟弟之間調解,這件事一定一直壓在秦杉心頭。秦杉想喝酒,秦崢立刻響應:「我和我媽也喝一點。阿辰和爸別喝。」

秦杉幾乎不喝酒,每年吃年夜飯時,才喝上一杯紅酒,但今天是好日子,秦崢說要一醉方休,秦杉說:「對對對,不醉不歸。」

然而「一醉方休」在秦崢這裡是形容詞,秦杉卻實打實地喝醉了,紅著臉,對誰都吃吃笑,夸所有人長得好看。

筵席散去,秦杉醉倒在沙發上,兒女由秦望和吳曉芸送回。他在廚房燒醒酒茶,秦崢守著不省人事的秦杉,嘲笑道:「怪不得平時不喝,女人們要是知道你酒量這麼差,早得手了。」

本以為秦杉會留宿,他去準備睡衣,但秦杉沒多久就醒了,坐起來:「我得回去,不然兩個寶兒會擔心。」

秦越和秦樂兒都沒見過爸爸喝醉,很慌神,秦樂兒回家時都急哭了。他一滴酒都沒沾,開車送秦杉回家,秦崢陪坐在后座,不時試上秦杉幾句,秦杉磕磕巴巴地答話,說自己的酒量以四瓶啤酒為上限。他回想了一下,秦家兄弟喝了遠不止四瓶紅酒,但秦杉喝的兌了飲料,醉也醉得有限。

車停在花園外,秦樂兒衝出門,大喊爸爸爸爸,秦杉拉著她的手,轉了個圈,踢踢踏踏跳起舞來。秦崢看傻了,他哥看似酒醒,一下車就露餡了。

多年前,他見過秦杉和樂有薇在酒吧跳舞,知道秦杉跳得很好。秦樂兒拍著手,學著爸爸的步伐蹦蹦跳跳,秦越大聲喊出姨姨鄭好,鄭好笑容滿面,對秦崢說:「是不是認識了一個新哥哥?」

秦杉喝多了竟然是個武瘋子,秦崢引起為奇,抓起手機攝錄:「回頭讓老頭也欣賞欣賞。」

秦杉從花園跳到了室內,秦樂兒樂不可支:「爸爸喝醉了真可愛。」

秦崢手機鏡頭一路跟隨,秦越養的貓咪躥出來,秦杉招手:「快來!」

秦杉養過一隻名叫妙妙的貓,樂有薇去世前一年,妙妙去世了。秦越抱著妙妙大哭,讓爸爸把它埋在院子裡,秦崢想去給他領養一隻,但秦越說他只愛妙妙。

前年,秦越從公園裡撿回一隻野貓,又瘦又小,耳朵缺了一個角,還瘸了一條腿,看起來是被人虐待後丟出來的。秦杉請獸醫治好了它,秦越為它取名叫太子,狸貓換太子嘛,這是曾外祖母講給他聽的故事。

秦崢逗秦越:「說好了只愛妙妙呢?」

秦越一臉嫌棄:「長得比索索還丑,別人不愛餵它,它還瘸了,跟別的貓搶食都搶不贏,我不養著,是人嗎。」

他還記得,那天秦崢回來說:「越越是我兒子吧。」

秦杉抱起太子,跳個胡旋舞步,秦越滿眼崇拜,跑去拿甜筒:「我爸會跳這麼多舞!請他吃個冰淇淋!」

冰淇淋遞上,秦杉放下太子,鄭好說:「估計快醒了。」

秦杉舔著甜筒,一轉頭,看到他胸前的領帶,手一伸,領帶被摘下。秦杉把甜筒塞給女兒,喊太子:「快過來。」

太子蹲在沙發上,睜大眼睛看秦杉。秦杉走過去,坐下來,把領帶往太子頭上一套,太子喵嗚叫著想跑,被秦杉按住:「小杉不要亂動。」

舉座皆驚。秦杉笑著給太子打領帶,手速很緩慢,柔聲說:「看好了,只教你三遍哦。」

秦崢錄不下去了,淚光一閃,丟開手機,側過頭。他胸口劇痛,坐過去陪秦崢,秦崢悔恨交加:「我那天怕是瘋了吧,跟他說那些!」

往事難忘,是不是把我身當作你,就能天天在一起?他的心如摧肝斷腸般疼起來,無言以答。

兩人相對哀痛,鄭好看不下去:「你哥真的還好,真的。他平時陪兩個寶兒玩,你們又不是沒見過,他經常是玩得最高興最入迷的那個。你們看——」

秦杉和兒女們嘻嘻哈哈,又笑又鬧,但秦崢已然被內疚壓垮了。認識樂有薇之前,秦杉過得很安靜,如果樂有薇不曾出現,秦杉依然待在自己的世界裡,也許很自在,但體會不到濃烈熾熱的感情,他體會到了,卻失去了,偏偏有個不懂事的弟弟跳出來提醒他,今生已矣。

秦崢雙手插進頭髮里,絕望道:「我真是該死。」

鄭好得知原委,再勸幾句:「小崢,真沒事。你哥本性很活潑,不信去問阮爺爺。而且,他不像你想的那麼難捱。心裡有人念著,手上有事做著,日子很快的。」

他看著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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