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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秦崢不顧他求饒,硬是沒放過他,還說這是在補償浪費掉的那些光陰,從此只爭朝夕。

秦崢以前不注重節日,也不在乎儀式感,但初夜滿一個月當天,秦崢沒去公司,說要搞個紀念日,興致勃勃去超市買菜,推著購物車誇口要做菜給他吃。最後貢獻了一個糖拌番茄,他好高興,連汁水都喝得一乾二淨。

那天秦崢也好高興,翻來覆去需索無度。他累癱了,第二天起床,洗把臉就回臥室了,但窗簾拉開,秦崢在花園跟索索玩球,他氣壞了,自暴自棄地躺下了。

秦崢抬頭看見他,啃個蘋果晃上樓,沖他露出邪惡笑容,他趕緊說今天休戰,但秦崢哼著歌,壓上他說:「不准。」

在雲州定居多年,他不大像個香港人了,但還保留著飲食口味和聽音樂的喜好。他的歌庫里多是英文歌和廣東歌,秦崢也聽熟了。

「我一天不可無春色。」秦崢如此唱過,也如此身體力行過。他凝望秦崢的側臉,極溫柔的暗光映襯下,男人硬朗的輪廓多了幾許柔和,出奇的英俊,他情不自禁地說,「想了。」

秦崢吻得他身上吻痕愛印又多了數處,但沒有再行動下去,丟開他:「你太累了,我們再休戰兩天。」

秦崢根本不是蓄勢待發還能控制得住的人,他咬唇,秦崢不會是因為他家老頭不認同,想退縮吧?不可能啊。他試探地跨坐到秦崢腿上,擋住他看劇的視線,秦崢的手探向他睡袍:「我幫你。」

他說不用,訕然起身:「我去弄點喝的。」

秦崢揚聲道:「別喝咖啡。」

他聽話,調了兩杯酒進來。秦崢繼續看劇,他背靠著秦崢的背淺斟慢飲,忽然想起秦杉說的那句話:「我很羨慕他們。」

有天秦崢出差,他去找秦杉諮詢定製料理台。樂有薇的養父說秦杉在書房,他以為秦杉在工作,輕手輕腳上樓,正待敲門,他聽見裡面隱有女聲,以為有朋友來探訪秦杉,沒進去。

不多時,秦杉獨自下樓,抱歉說剛才忘記看時間。他向樓上望去,頗覺納悶,方才他分明聽到秦杉也說話了,其實只是在看影視劇?

他沒多想,之後有一天,他陪孩子們玩捉迷藏,輪到他藏起來,他躲去露台。孩子們沒找到他,他樂得在月季花牆下曬太陽,秦杉拿著筆記本電腦來了,沒發現他。他想打個招呼,但秦杉邊走邊說話,他便沒去打擾。

秦杉有自己的建築事務所,很少在家裡辦公,居家時常常獨處。他聽了好幾句,才意識到電腦里的女聲來自樂有薇,秦杉是在跟她對話。

樂有薇發病住院前,一直在工作。每次她上拍賣台,秦杉都請攝影師攝錄,保留了她生前諸多影像。

濃郁的花香里,秦杉喝茶看視頻,手上折著一隻只紙飛機。他聽出樂有薇在主槌一場明清家具拍賣會,秦杉自言自語說,當時坐他前面的男人盯上一件紫檀博古架,但價格遠超他妻子的心理預期。男人本想再舉牌,妻子按住了他的手,下一口時,男人想舉另一隻手,被坐在左邊的弟弟按住了。

男人雙手都不自由,錯失了心儀之物。秦杉笑著問:「你還記得這件事嗎?今年的秋拍,那件博古架又會上拍了。剛才我在拍賣圖錄上看到了,不曉得他還會不會到場。」

屏幕上的樂有薇開始介紹另一件物事,秦杉靜靜聽完,對她說:「海天廣場對面要建個劇院了,我想接下來。它規格很高,以後會舉辦很多音樂會吧。下周我要帶兩個寶兒去城西聽古琴演奏會,裡面有一張琴,是當年從小粟野柏那裡得到的,對了,路老師做配樂的武俠電影年底要上映了。」

秦杉訴說這一切的時候,神情輕鬆,語氣也不感傷,好像在跟樂有薇面對面說話。他坐在花下,不敢發出聲音,心裡異常難過,此時靠著秦崢,仍覺難過。

他第一次去秦杉家,看到門廊掛有一對精美的宮燈,進門發現家裡的燈非常多,照明極佳。秦崢說樂有薇喜歡家裡燈火通明,還收藏了數量可觀的燈具和燭台,他便想起在葉之南家那批被鎖起來的雜項,其中有數盞民國時的油燈。

同樣的愛意,有人能亮堂堂地昭彰,有人藏於暗室,但失去的痛苦,或許是一樣的。

在劍橋念書時,他讀到過很多詩詞歌賦,想到秦杉家那一盞盞璀璨的燈,便想到納蘭容若的一闋詞:「山一程,水一程,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故園無此聲。」

那黃鶯出谷般的動聽聲音,再也不能響在秦杉耳旁了,他只能聽一聽愛人曾經的聲音,卻不能再觸碰到她,他痛不可當,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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