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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仍仰著頭看他,低哼著,像嗚咽。他和它對視,前塵往事撲面而來,多少年前,他也曾如喪家之犬。

他抱起這骯髒的癩皮狗,就近找了一家寵物醫院。獸醫為狗做治療時,狗疼得號叫起來,他不忍多聽,拍了一張照片,再逐字逐句打下一段話,都發給秦崢:「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是這麼狼狽吧。那時我太盲目自大了,以為能當你的老師,但你才是重塑我的人。」

當面講不出口,幸虧秦崢在出差。發出後,他很難為情,但秦崢沒回復。他習慣了秦崢不回復廢話,沒太在意,雖然這些話是肺腑之言,不怎麼廢。

一周後,秦崢和項目組歸來,下了飛機就找他:「喊阿姨來燒飯,我要吃這幾樣。」

從機場到家最多一個半小時,阿姨忙不過來,他幫著打下手。坐在門廊剝蝦仁時,狗趴在他腳邊玩,小風扇悠悠地吹,他不時向草坪盡頭張望,等看到秦崢的車再讓阿姨炒蝦仁,冷了腥。

秦崢下車,狗大聲叫喚,他拍拍狗,對它說:「他叫秦崢,會經常來,你要喜歡他,不要凶他,明白嗎?」

秦崢沖狗打個招呼:「hi!」再蹲下來摸狗的頭,狗沒躲,任由他摸,嘴裡哼哼唧唧,秦崢問,「它叫什麼名字?」

撿到的那天,寵物醫院把狗洗乾淨後,他見狗毛髮挺白,就叫它白白,但狗對這名字不上心,喊了總沒反應,秦崢問:「男的女的?」

寵物醫生說狗一歲半左右,換算成人類年齡,是少女,秦崢摸著狗的耳朵說:「那你別叫白白了,叫索索吧,索取的索,記得啊。索索,索索,快答應我。」

狗沒反應。他笑,索索是剛認識沒兩年那會兒,秦崢玩的一款網路遊戲里的寵物,是個粗線條暴力小妖怪。他喊聲索索,狗仍沒反應,他說:「哪天你又換寵物,它再跟著換名字嗎?」

他不打遊戲,秦崢罵聲變態:「記性也太好了吧。」

他再喊聲索索,狗豎了豎耳朵,秦崢拍手笑:「知道為什麼要叫你索索嗎?」

一人一狗都很想知道答案,秦崢牽著狗往屋裡走,笑得很頑皮,仍如當年的少年:「你們粵語裡,索是漂亮性感的意思吧,型男索女什麼的。」

秦崢醒酒時,他拿出禮物,是一件簽名版的落場球衣,秦崢最喜歡的nba球星在場上穿過的。在英國出差期間,他走開了幾天,去美國觀看了那場全球矚目的賽事。

弄到這球衣頗費周折,但顯然又送對了,秦崢抖著它,眉飛色舞:「明天起,掛我辦公室牆上。」

他很開心:「早知道你生日當天就送了。」

秦崢啊了一聲:「我的生日禮物不是索索?」

他也啊了一聲:「它不是禮物,它是我的狗啊。」

秦崢給他一個震懾的眼神,他拱手相讓,天大地大,壽星最大。但秦崢太忙,他說:「養在我這裡吧,你隨時找它玩。」

秦崢不干:「已經是我的,憑什麼還歸你養。」

他和索索對視,索索蹭得他一腿毛,他說:「因為……我的院子比你大,它愛玩。」

這句話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秦崢把兩瓶伏特加往他面前一頓,理由是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

北京的投標他沒參加,喝就是了,讓老闆高興高興。他喝得兩眼昏花,秦崢掏出手機錄視頻,他去搶,沒搶到就算了,錄就錄吧,他在秦崢面前經常丟臉,他不怕在秦崢面前丟臉。

兩眼發直倒下去之前,無數個秦崢在眼前晃,他只來得及說一句:「你的睡衣在桃花心木衣櫃裡。」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上午,他在臥室的床上醒來,揉著昏沉沉的頭去樓上。客房臥室的門沒鎖,他推開一條縫去看,秦崢穿著白色小格子的純棉睡衣睡褲,睡得四仰八叉,索索蜷在床尾,也在呼呼大睡。

阿姨不住家,只是應他的要求來做午飯和晚餐。他隨便吃了兩片吐司當早餐,想起醉前掙扎著說的那句話,搖頭笑了。

昨天晚飯開得早,吃完最多8點多,秦崢讓司機過來載他回家就行,他卻讓秦崢留宿,可能是老記著自己買過睡衣,必須派上用場。

秦崢上次留宿,還是用石頭砸他窗玻璃那晚。後來有天他在街上遊蕩,經過秦崢常買正裝的品牌店,就進去買了幾身衣物備著,省得又大清早把人趕回家換衣服去應酬,學無止境,當助理得隨時彌補疏誤。

買完正裝,他買了睡衣,總不能讓人和衣睡沙發吧。雖然秦崢再睡沙發,他照樣扛不動。

秦崢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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