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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他想起這女人氣急敗壞說:「長得帥,還不為金錢所動,我更愛他了怎麼辦?」他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電梯門開,外面站著葉之南和發小阿豹。

一見他這張笑容滿面的嘴臉,阿豹怒而攥拳,被葉之南拍下拳頭,並不多看他,等另一趟電梯去了。

寧可被打,而不是被決然地無視,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跟葉之南沒有把話說開的機會,似乎也說不開。他坐在「貘」里喝悶酒,秦崢來找他,押著他去看心理醫生,他不去:「我做錯了事,得不到他的原諒,心情不好,沒別的問題。」

秦崢丟給他幾本人物傳記:「看了你就知道,哪怕是這些改變了世界的大佬,他們也在不斷地犯錯。」

人物傳記是秦崢的心理醫生推薦的,秦崢不用每周去報到,但偶爾仍去找對方談談天,還說那女人行事理性,別具魅力,他慫恿:「不追追看嗎?」

秦崢嗤之以鼻:「不是欣賞誰就要去追誰。我的戀愛觀跟你不一樣。」

他好笑道:「那你是哪種?」

「就兩點,好看,不煩。」秦崢自覺久病成醫,剖析他,「人被情緒牽制會影響判斷力,你和那女人弄到不可收拾,就因為你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其實不是仇恨,是嫉恨。他長久地靜下去。秦崢忽然問:「你跟她說過你後悔了嗎,你有沒有讓她知道?」

他搖頭,秦崢就拿父母的事舉例。獲贈那棟花園洋房後,吳曉芸幾次讓兒子給秦望的營養師送去食材:「我問了醫生,這幾種對他的胃有好處。」

秦崢叫她自己去:「你以前還咒他猝死,說他死了,錢都是我倆的。」

吳曉芸沒好氣:「是氣話不行嗎?」

秦崢說:「你在裡面一年多,渣爹換了三個女朋友,你倆復婚沒戲。」

吳曉芸說:「我現在有的是錢,幹嗎要復婚?既然你爸讓我知道,他對我有過感情,那我得了點便宜,就賣賣乖,讓他知道我也有點心。」

秦崢對他說:「這兩口子以前感情那麼差,也能重新走動,你和那女人肯定也行,你想個辦法道歉。」

他所有的舉動都在賠罪,但葉之南置若罔聞。他認為多說無益,但秦崢逼他去說:「我剛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心裡嫌丟人,別彆扭扭不說話,但說了就說了。現在事無不可對人言,自在得很。」

他不是無畏少年,但一日日在天空藝術空間出沒,並沒有想像的難堪,那麼,說一席想說的話,能不能換得葉之南一顧?

太難啟齒,足足幾天後,他才覷到一個時機,走進葉之南辦公室,直奔主題:「我一直想向你道歉,為了……那所有的事。阿莎是咎由自取,但她是我妹妹,我幫不到她,才遷怒你,不是存心想讓你也坐牢。但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給我時間,我會彌補。」

他說話時,葉之南始終只看電腦屏幕,但秦崢的心理醫生所言極是,人要直接地表達情緒。他不管葉之南有沒有在聽,一口氣說完,再等候葉之南發落,但葉之南不看他,撥出內線電話:「合同有點問題,過來一下。」

明確無誤的逐客令。他臉上發僵,訕訕地出去了。葉之南從沒對他疾言厲色過,剛才也沒有,但葉之南本身不是那樣的人。

他在天空藝術空間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但還不到中午,酒館未開,開了他也喝不下。

胸口被堵住,他快喘不過氣來,開著車漫無目的弛過雲州的街。正午時分,他被凌亂的心緒帶到一條狹長的巷子口,26歲的生日,他在這裡度過。

雲州是千年古城,老城區的樹木都有年頭了,整條街被梧桐樹籠罩,沁涼幽靜,恍如舊夢。猶記得那天是陰天,他在路旁停車,沿著梧桐樹尋找那家隱在巷子深處的私家館子,迷了路。

葉之南在和店主談事,沒回消息,他把電話打給夏至。夏至說:「您看到一棵廣玉蘭就向左轉,門前開著白玫瑰那家就是了,我和老師在露台。」

他說:「我不認識廣玉蘭。」

夏至頓了頓,說:「就是荷花玉蘭。」

他顧名思義,找到了那棵開花的樹。一望見像荷花一樣大而挺立的花朵,他就明白了夏至語氣里的驚奇:「您怎麼會不認識?」

他當然認識。他收藏的古代工筆畫裡,木蘭科屬的植物是常見的元素,但在明代以前,木蘭和玉蘭統稱為木蘭。

葉之南送出的生日禮物是一件吳鎮山水圖。吳鎮是元四家之一,畫作歷經千年遞藏,鈐滿了歷代收藏家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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